無人來擾,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日子讓孟知語覺得一刻好比三刻長。
下午時候,陳祝山忙完了事務,過來看她。她靠著軟枕,半躺在床上。
她明知道陳祝山來了,卻不起身相迎。她手裡拿了一本書,自顧自看起來。
陳祝山也不與她計較,自己搬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著,什麼也不干,就是看著她。
他視線一動不動,孟知語不習慣。她放下書來,看著他。
陳祝山道:「朕想起從前的時候。」
孟知語不知道他想起什麼時候,從前的時候太多了。
孟知語不語。
陳祝山繼續道:「知語吃過飯了?」
阿幸替她回答:「回皇上,殿下吃過了。」
陳祝山又道:「吃了什麼?」
孟知語復又拿起書看,不理他。阿幸見狀也低著頭不語,主僕二人將他晾在那兒。
陳祝山似乎心情大好,這點小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馬上除夕了,知語可有什麼想要的?什麼都可以。」
孟知語這才轉頭看他,剛張嘴,便聽見他說:「除了離開朕。」
孟知語道:「皇上並不需要臣。」
這話似乎讓陳祝山心情愉悅,他抬手從旁邊拿過她未吃完的飴糖,咬了一口。飴糖太甜,他微皺了皺眉,卻沒惱。
「可是知語要朕。」他笑得狡黠。
孟知語抬眸看他,眼神流轉,似乎在琢磨怎麼回懟這一句。陳祝山察覺到她的意圖,打斷她的話:「好了,知語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他起身離開,孟知語先是看了一眼那塊留著他們倆齒痕的飴糖,而後抬眸看向他背影。
陳祝山邁腿過門檻的時候,聽見她說:「皇上怎知,知語不是誰都想要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來晚了。
看,扎不扎心。
☆、第一張箋
陳祝山動作微頓,並未抬頭,仍舊出了門去。唯有李元瞧見了皇上一剎那晦暗的眼神,李元跟著他出了宮門,步攆在宮門口等著。
待到步攆起了,孟知語才放下書失神。阿幸走上前來,勸她:「殿下何必如此?」
孟知語笑了笑,並未說話。
阿幸見勸不動她,只好嘆氣。她著手收拾東西,方才被咬過的飴糖還在那兒,阿幸看向孟知語,孟知語搖搖頭:「不必了,放著吧。」
總歸是冬天,也不怕化了。
興許是被她的話準確戳中心口,前半夜陳祝山沒來棲霞宮。
阿幸似乎盼著他來,孟知語覺得有些好笑,以陳祝山的性子,今日他定不會來。或許明日,後日,都不會來。
阿幸不知抬頭望了幾番,有些恨恨道:「您都這樣了,皇上都不來看看?」阿幸臉色沉下來,一臉的不高興。
他不來也好,省去了一些煩擾。雖說流言早就擋不住了,好歹能少一分。
阿幸把她說得好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孟知語想笑。陳祝山送來的藥她沒用,不是特別想用,留著這種痛楚,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阿幸又借給宮門口點燈出去望了幾番,還沒把人望來。孟知語掀了被子一角,「阿幸,熄燈吧。」
阿幸有些不情願,似乎不甘心就這麼妥協。她磨磨蹭蹭去熄燈,剛熄了一盞,便聽得通傳:「皇上駕到。」
已經過了子時。
便是後半夜了。
陳祝山會來,孟知語倒有些意外。
她坐在床邊,待陳祝山進了殿,繞過屏風,與她相見。
孟知語喚他一聲:「三哥。」
陳祝山聽她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