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苦笑:“为什么要故意封闭自己呢?如果好好推广这些科技,你们的生活就幸福很多了。”
“我父亲很保守。”我喃喃道。
“我见过保守的人,却没见过这么狭隘的保守。”
我瞪他一眼:“不准说我父亲坏话!那你会不会使用这些东西?”
白枫拍了拍一个棕褐色的仪器,笑道:“有了它,几乎都不用亲自动手。”
“那你倒是让船开啊!”我故作不屑状。
“已经开啦!”白枫忍俊不禁。
“什么!”我大惊,跑到窗口一看,那些黑色的波浪大卷大卷地向后退去,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变成点点碎片,船开得平稳地似乎静止不动。
一种极不真实的异样感袭上我的心头:我竟然真的离开了豁夷岛?我将要无外面的世界!
我雀跃着冲上甲板,扶在栏杆上,感觉海风迎面扑来的威力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身后的那块牵绊我二十年的陆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消失不见。。。。。。
再见了,豁夷岛!
再见了,父亲!
再见了,夙煜!
清晨,旭日从海平面跃起,茫茫的大海与天空一样蔚蓝。那些白色的海鸟掠过海面,动听的声音还在耳畔。
“白枫,白枫,这是真的吗?我离开豁夷岛了吗?我离开了吗?”
白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很多,但是表情显得无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于百遍了。”他扳过我的肩膀,对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我现在正式宣布,荩焕雪,此时此刻,你已经离开豁夷岛十万八千里了,你可以随波逐浪追寻自由去了!”
“太棒了!”我跳起来,好像遇到大赦的囚犯。
白枫笑,好不容易等我稍稍平静下来,问:“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这艘船取个名字,纪念一下?”
“对,叫什么好呢?”
“雪舰。”
我斟酌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我现在是去哪里?”
“马来西亚。”
“你家吗?”
“不是。。。。。。”白枫侧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觉得他对“家”这个字有些敏感,在豁夷岛的聊天里,他就没有回答我问有关他的家人的任何信息。
我于是没有再追问。其实去哪里对我而言都一样,因为哪里我都不认识,哪里都是新鲜的。
雪舰后舱内有两间卧室,虽小但很舒适。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怎么也无法入睡,一个侧身蒙上被子,白枫却在外面敲起了门。
“吵死了,什么事?”我突然发觉我声音沙哑。
“太阳都晒屁股了!我做了些东西,你要不要起来尝尝?”他在门外问。
我一听有吃的,立即从床上跃起来,刚起身便觉得头昏脑胀,又软软地靠在了床头软垫上,全身无力。
“怎么还不开门?荩焕雪!荩焕雪。。。。。。”白枫已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眯着眼睛,有些疑惑。
我隐隐看见他的身子忽然变成两个。。。。。。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放下盘子,把手搁在我额头上,眼神焦虑。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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