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冷道:“岳飞的这份心思也不足为惧吗?”
秦桧说:“岳飞该死,臣听官家示下。”
赵构说:“卿也认为岳飞该死?”
秦桧道:“岳鹏举兵权在握,岳家军如异动,其害大于准西郦琼之乱!”
“朕已让李纲去召岳飞回京,”赵构抬手让秦桧平身,说道:“岳飞该如何审,如何判,就由秦卿一力承担。”
“臣遵旨。”
“秦卿,”赵构看着秦桧把信一一重新装回金盒中,捧到了他的眼前来,“此次之后,朕与卿君臣二人还一同往常。你不要辜负朕的这一番厚爱。”
去你娘的厚爱吧!秦桧在心中大骂,跟着你这孙子混的人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官家,”心里骂归骂,这会儿秦桧还是得装忠臣,他对赵构道:“汪辰杀黄茂和一事,臣事先一点也不知情,还望官家明察。”
“此事与卿无关。”禁军的掌控权已经到手,赵构现在又要用秦桧,削秦桧权柄的事就被赵构自动放到了一边。“岳飞的事,卿先去写个折子上来与朕看,你退下吧。”
“官家那韩良臣之事?”
“这事先放一放吧。”
岳飞、韩世宗都是战功显赫、声名在外的一军之帅,赵构很清楚,要是同时对这两人下手,若是逼得这两人联起手来,光凭一个刘光世保不了他的江山。
秦桧跪安退下。现在还不是对赵构下手的时候,他必须等到万俟卨那里来消息,等大军出征了,他再来动手,好像这样才能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程度。
秦桧出了宫,直接回相府。
相府在王氏带着秦熺和大半下人回建康后,就萧条了不少。但此次秦桧回京,在黄潜善和万俟卨互掐大战中,幸存下来的秦党成员们得到消息后,都跑到了相府来。主心骨终于回来了,这帮人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桧又在西花厅摆了酒宴,他脸上的假笑就快要挂不住了,可还是得接着挂,这时候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异常来。
刘光世在相府的这条街外徘徊了许久,但还是没敢进来。刘光世如今也是进退维谷,丢了一个帅位,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在刘光世看来,这正合了他的心意。富贵已有了,他何必再去上什么沙场?刘家一门忠烈,死的人已经够了,他刘光世不想再走这条马革裹尸还的路。可赵构看不得他过舒心的日子,一道诏书就把他留在了临安,竟是把他扯进了君臣间的一场内斗中。
刘光世对赵构现在是满心的抱怨,要动秦桧,你不趁这人名声不好时动手,非得等到这人已得贤相之名,如日中天的时候动手吗?刘光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对君臣最后各退一步,倒霉的就是他刘光世。秦桧要找他刘光世寻仇出气,刘光世不信赵构会出手卫护他一下,这皇帝的信用度向来不高。
“刘帅,”就在刘光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相府的侍卫走到了他跟前,说:“我家相爷请您进府一叙。”
刘光世看看四下,天色已晚,这条街上除了他和自己的侍从外,再无他人。
“刘帅请,”相府侍卫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带路,”刘光世一咬牙,不管怎样也得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先跟秦桧把话说开了,总之不能当这个垫背的。
侍卫把刘光世一行人从一道侧门领进相府。
秦桧站在书房廊下,背着个手,看似很悠闲地来回踱着步。
刘光世快步走了进来,很远就闻到秦桧身上浓浓的酒味,笑道:“相爷的这顿酒,看来我刘平叔来晚一步无缘得尝啊!”
“刘帅的酒一定要单独请才行,”秦桧笑着与刘光世见礼。
刘光世说:“平叔早就不带兵了,相爷还喊什么刘帅啊?就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