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有来探病的了,只需下午见见幕僚就好。这一早用过饭,太医过来施针,之后他懒得穿衣,歪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香芷旋过来给他掖被角的时候,他索性将她拉到怀里一起睡。
她初时啼笑皆非,后来真就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称病留在房里,这种天气又不能出门做什么,睡觉最舒服。
将近巳时,袭朗就醒了,开始琢磨老夫人、钱友梅的事。
他没可能亲自整治两个妇道人家。阿芷也给大夫人铺好了路,大夫人完全能够钳制那两个人。
而这样一来,所有的矛盾都激化到了明面上,二房的几个人怕是做梦都想为难大夫人和阿芷。他们可不会管男人女人,只要看不顺眼就会明里暗里算计。
阿芷能躲一时清静,却躲不了很久。况且她也不是怕事的性情,称病只是为了摆钱氏一道。
凡事都是一样,治标不如之本。他清楚,只要将二房收拾到不能翻身的境地,一切膈应人的是非就都没了。
但这恰恰又是最难办到的——父亲不允许他这样,他这边只要稍有举动,父亲就会下狠手——下狠手阻止他,决不允许落一个不念手足亲情、门风不正的名声。
多要命。
是做了几辈子的孽才摊上了这么个爹?
他蹙了蹙眉,躺不住了,轻手轻脚下地,给身边酣睡的人掩好被子,下地穿好衣服。在厅堂静坐了一会儿,他去了正房,找宁氏说话。
出门前看到含笑和蔷薇、铃兰,吩咐了一句:“含笑去找赵贺一趟,领三百两银子,你们三个平分。”
三个人连忙行礼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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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含笑唤醒了香芷旋。
香芷旋揉着眼睛坐起来穿戴整齐,先问袭朗去了何处,之后道:“你去拿一百五十两银子,跟蔷薇、铃兰分了。”
昨日三个丫鬟的功劳实在不小,必须要赏。只是事过后先是气闷,一早婆婆妯娌又来说话,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打赏的事。
含笑却笑道:“四奶奶可千万别再赏赐了,大夫人过来那会儿,四爷已赏了奴婢三个各一百两银子。”
香芷旋一愣,随即甜甜地笑开来,又道:“四爷的赏赐是一回事,我的赏赐是另一回事,你们别嫌我赏的少就好了。再有,把我的首饰匣子拿来,我给你们挑几样像样的首饰。不准多话,快去。”
三个丫鬟要是哪个不尽心一点儿,她昨日可就被毁掉名声了,便是事后再有转折挽回局面,也少不得要被下人念叨很久,很难在府里挺直腰杆做人,更别提恶整钱友梅了。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必须要重赏。
可也知道,三个丫鬟都不是看重钱财的——含笑在清风阁里服侍的时间已久,袭朗又是出手阔绰到了大手大脚地步的人,对得力懂事的下人打赏亦如此,不难想见,含笑早攒下了不少积蓄;蔷薇铃兰呢,不是为了要个体面的差事才跟随到京城,完全是为了报答她那点儿恩情,这种人就更不看重钱财了。
第40章
老夫人看得出,香芷旋虽然挂着笑,分明已动怒了。为何动怒?自然是因为被冤枉才这样。由此,她倒是愈发心安,确信香芷旋事先毫不知情,今日怕是只有被拿捏的份儿了。
钱友梅与蔚氏想的则不一样。
钱友梅相信,香芷旋便是有些自负,也不会被这样一桩事弄得没有翻身的余地。
蔚氏则是替香芷旋气恼不已——本就避嫌没踏进小库房半步,还是被人泼脏水,可是再想到香芷旋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