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成义子了?燕秋尔又瞟了燕生一眼。不过义子就义子,他是无所谓,可这炫耀又是怎么一回事?就燕生在外人面前那少言寡语的样子,也能炫耀得起来?
燕秋尔对吴家主客气地笑道:“吴家主言重了,府上的郎君们皆是闯荡出来的真才实学,晚辈却只是仗着燕家主错爱横行而已,也就能在常安城四方这一亩三分地里折腾折腾。”
一听燕秋尔这话,吴家主就乐了,拍着岑家主的大腿道:“嘿!你瞧这小郎君嘴皮子溜得,比你家那个如何?”
岑家主默默拍掉吴家主的手,冷哼一声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郎君虽不是阿生亲子,可也是在阿生那儿长大的,这是得了阿生真传了,哪是你我两家之人可比的?还是你以为你或者我能比阿生心眼多?”
吴家主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哼一声道:“谁能跟阿生这小子比心眼啊?跟他比起来,老夫可是既淳朴,又善良。”
“还老土。”岑家主毫不客气地补充一句,自然是得了吴家主一记白眼。
此时,燕生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酒杯,对两位家主说道:“秋尔年龄尚小,经验不足,日后还需两位多多照拂。”
岑家主与吴家主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齐齐转头瞪着燕生。
吴家主吹胡子瞪眼地看着燕生道:“好你个臭小子!老夫就说你这臭小子今日怎的这般小气,不请我二人去这洛阳城里最好的青楼,反倒跑到这满是胡姬的地方,却原来是环环相扣,就等着要将这小子引荐给我二人了是不?!”
“好小子,算计到我二人头上来了?”岑家主倒是没像吴家主那样明显地表现佯怒之意,只扬着嘴角冷笑着看着燕生,“先前老夫还有些纳闷,寻常你是不与我二人谈论私事的,今儿怎么还没喝醉就异于往常地炫耀起来了。倒是我二人失察,竟让你得逞了!”
“是两位心胸宽广。”
头一次听燕生拍人马屁,即使知道此时该配合着燕生,燕秋尔还是没绷住,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燕生不满地瞪了燕秋尔一眼。
燕秋尔赶忙收敛笑意,再一次向两位老家住躬身一拜,道:“能得二位青睐指点,晚辈三生有幸。”
吴家主是个爽利人,何况又不是第一次被燕生算计,他们三人凑到一起,经常是你算计我一次,我回敬你两次,这点儿无伤大雅的事情,他也并不在意,于是吴家主冷哼一声,道:“哼!老夫不与你们这些顽劣小子一般计较!左右老夫瞧着这小郎君顺眼,日后小郎君若是有事,便让人给吴家捎个信儿。阿霆,记着你秋尔弟弟,日后要常有来往。”
“是。”一直沉默着正襟危坐在吴家主身后的中年立刻应了下来,而后抬头对燕秋尔和蔼一笑,道,“在下吴霆,平日里与生弟以兄弟相称,贤侄若不介意,也可唤我一声伯父。”
对于自家老父亲的嘱托,吴霆丝毫未觉不妥,他本还担心若是父亲不在了,他们该如何与燕家保持亲密来往,如今可算是瞧出些眉目了。这个名叫燕秋尔的小郎君虽只是燕生的义子,可燕生既能破天荒在父亲面前特地引荐这位小郎君,就定是疼爱这小郎君,他若是能与这小郎君处的好了,应该就能与这位软硬不吃的燕家主保持亲密联系了。
燕秋尔立刻对吴霆一拜:“晚辈燕秋尔,拜见吴伯父。”
见状,正襟危坐于岑家主身后的中年也没等岑家主开口,便笑着对燕秋尔说道:“贤侄既要喊吴兄一声伯父,也唤我为伯父即可。在下岑进,贤侄日后若来江南道,可定要给伯父一个招待你的机会啊。”
这能与燕家主拉近关系的重要人物,怎能让吴霆独占?
岑进这话一出口,便是燕秋尔与燕生不愿,碍于颜面,也不得不认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