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有笑,这不寻常的互动让燕生觉得他似乎能从唐硕嘴里问出点儿什么来。别人都说唐硕的口风紧,可他要撬开唐硕的嘴,可比去撬秋尔的嘴容易得多。
唐硕的心里咯噔一声,转了转眼珠子,强自镇定道:“属下不知主君何意。”
燕生睨了唐硕一眼,冷笑一声道:“若要装傻,也学着秋尔那般,做得像样一些。”
唐硕抿嘴。不会做戏还成了他的错了?
唐硕终究是不会说谎,与燕生僵持半晌,还是松了口:“五郎君不让与主君说。”
燕生瞪了唐硕一眼。这话还用说?若非秋尔拦着,唐硕有那个胆子瞒上不报?
“你何时认他为主了?”
唐硕一惊,赶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说。”
唐硕抿嘴,犹豫半晌,还是顶不住燕生的威严,将他与燕秋尔瞒着燕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待唐硕说完,燕生却是一直都没有反应。唐硕心忧,便抬起头偷偷看向燕生,却是头一次从燕生的脸上看到了茫然的神色。
过了半晌,燕生才缓缓站起,走到那个香炉旁,垂眼看着那被人刻意堆起来的一小堆香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秋尔已经中毒,我却无碍?”
唐硕有几分不确定地说道:“若主君此刻未觉有恙,便该是无碍。”
思量片刻,燕生沉声吩咐道:“秋尔让你做的事情,你继续做。传信给梁成,让他暗地里联络全国药材商,我要他们手上所有的蝉花,出高价也无妨。蝉花到手,便由你交给秋尔。秋尔既不想我知道,那我便不知道罢。再派人去西南寻那鬼医,就算蝉花没凑足十两,也先把消息放给他,让他早日启程来洛阳。
秋尔的身边尚没有武艺高强之人,只那小倌与三郎怕是顾不周全,你挑两个人暗地里跟着秋尔,万事以秋尔的安全为先。另外与骆家知会一声,他若是来得晚了,洛阳城里的这个冒牌货我可就留不住了!”
唐硕一愣,赶忙一一应下。
先前主君才与五郎君说好要将这冒牌货交予骆家主亲自处置,如今又撂下这话……主君是要亲自料理那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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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作就不死
岚风觉得燕秋尔的不对劲儿定是与一旁窃喜的骆家主仆有关系,可若说是香的问题,为何他却无事?可若不是香的问题,为何那香一燃起燕秋尔就不对劲儿了?
岚风想不通,便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着燕秋尔连身体都开始摇晃,岚风一咬牙,跪着向前蹭了两步,装作没发现燕秋尔的异样,强自镇定地往燕秋尔已空的杯子里倒酒,然后突然“失手”掉了酒壶,打翻了酒杯,酒水洒出,涌向燕秋尔那边。
“主君恕罪!”岚风“吓得”大喊出声,掏出怀中的手帕,手忙脚乱地替燕秋尔擦拭被沾湿的衣角,顺势在燕秋尔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燕秋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即将做出抉择的那个瞬间,正纠结着,就突然觉得耳边嗡的一声,似有什么炸开了一般,紧接着手背一疼,燕秋尔便立刻看清了面前的混乱状况。
可岚风是何时来到身边为他倒酒的?这酒壶和酒杯又是如何翻倒的?燕秋尔对这个过程完全没有印象,心中一凛,便知道自己是在做出抉择之前便已经入了套。骆家这酒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
香还燃着,燕秋尔怕自己再不知不觉地失去意识,赶忙握拳,用指甲扎着掌心,抬手阻了慌忙收拾的岚风并示意自己无事,而后才抬眼看向骆时,稳住声音说道:“骆家主这香倒是罕见,鄙人云游四方,自认已闻过百余种香料之气,可骆家主的这一种却是陌生,鄙人想了半晌竟没能想出一种与其气味相符,不知此物骆家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