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只是他还不知投向哪边更有保障,仍作壁上观,今日这宴,实是一种试探。只是为何特别注明携流苏同去呢?
正想着,门外丫鬟叩门道:“少爷,午膳送来了。”
宣墨一愣,今日怎么不是流苏亲自来?果然她昨日是心血来潮才来送的,心里竟隐隐的失望。揭了漆盒,先迫不及待舀了勺蛋羹,入口却不是昨日的美味,再一看,色泽材料均不同。顿时有些气闷,扔了匙,沉声传下去叫厨房管事的来。
周大娘听来报的丫鬟说少爷正生气呢,一路上提心吊胆,到了雅轩门口战战兢兢的将头垂了,抖着声行了礼:“少爷。”
宣墨也觉出自己无端的有些烦躁,不知是因为那请柬,还是因为流苏,或者是因为蛋羹。声音愈发的低沉,隐隐带着山雨欲来的气势:“昨日做蛋羹的厨子呢?怎么今日端了这种东西上来,以往我不讲究,是不是就代表你们可以继续给主子上这种难以入口的东西!”
周大娘更慌了,心像打鼓一样的跳,少爷以往一直不讲究吃食的,厨子放松之余,难免有些偷懒。只是昨日的蛋羹……突地想到,连害怕也忘了,抬起头惊愕道:“回少爷,昨日那蛋羹,是少夫人做的啊!”
宣墨和苍澜均是一愣,两人面面相觑。宣墨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就轻了许多,莫名的便高兴起来,挥了挥手让周大娘下去,合上请柬,对苍澜说:“他既然敢请,我自然敢去。今日就议到这吧。”
苍澜看着宣墨颀长的背影步态轻松的走出雅轩,哑口无言。这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大越朝重权在握最年轻的内阁首辅吗?这么多年来的官场生活,他已经学会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像是戏台上的戏子,随着生活脚本一直演下去。那个真实的宣墨,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偶尔出现吧。
即使是唐络,也不曾这么轻易的撩拨起宣墨的情绪,流苏不过送了次饭,做了碗蛋羹,便让宣墨有了起伏波动。偏生她又是凌家的女儿,这样的两个人,如果纠缠下去……苍澜不敢再放任思绪想下去,眼光飘到那张请柬上,又是一个哀叹,憨厚朴实的一张脸,生生皱成了苦瓜。
这边流苏抱回了一堆账本,命荷包将桌子理清了,取了纸笔,做好了开始理账的准备。荷包服侍流苏多年,只道流苏心性多变,做什么都不能持之以恒。今日见流苏接了那么重的任务,正替她忧心,却见流苏回房便准备纸笔,倒是埋头理账的样势,心内自是十分高兴,安静的在一旁替流苏磨墨。
流苏其实心内惶恐,自己是一点也不清楚宣家有多少产业的,才刚嫁过来不到半月,自己也没料到宣老夫人这么快就将权力下放。事先没有打听,一点准备也无,此时千头万绪,竟不知该往哪理起。只得先挑了一本较薄的,看这上写着田庄二字,料到是宣家在乡下的庄子了,翻了开来从第一页细细读去。
这才知道宣家在京城郊外有一处庄子,共有良田200亩,流苏一换算,相当于13公顷,可是她却没这个概念,也不知道有多少大。那庄子大约几十户人家,平日宣府吃的菜蔬荤腥均出自这个庄子,每逢过年便由租头收了各户的租子交至宣府。流苏不由想到红楼梦里乌进孝交租那段,想着等有了头绪便试着减轻农户的负担。
因嫌这大写的十个数字写起来实在麻烦,流苏为了图方便,也顾不上荷包在旁,在纸上用阿拉伯数字涂涂画画。正奋力和账目作着斗争,突然听到荷包的声音:“给少爷请安。”
流苏循声望去,见宣墨穿着白色长衫,身姿挺拔俊逸,一头墨发用银色丝带束起,脸上带着清朗的笑容,似乎心情极好。
流苏站起身正想行礼,见宣墨几个跨步上前把她按回了椅子,一面看着桌上凌乱的纸张。
“娘把账目交予你了。”语气是肯定的,似乎早已知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