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柒然沉默了,他倒确实是捉了一只母老虎回来过,可是您老说那老虎肯定还有小老虎崽子要喂,还不是给放回去了。
苏柒然已经绝望了,流苏终于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踮起脚抚平苏柒然紧蹙的双眉,拉拉苏柒然沉下的脸,讨好的笑道:“别生气了,你看看你,一生气这张脸就不漂亮了。”——这是假话,事实上苏柒然就算是生气,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她继续讨好:“我开玩笑呢,我们明日就下山回离宫好不好?”
苏柒然一指点上流苏的鼻尖,无奈又宠溺的叹气:“你啊……”
两人正闹着,一只鸽子扑棱棱飞了进来落在苏柒然手臂上。苏柒然抽出纸卷快速看了几行,刚缓和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流苏觑了觑他,问道:“怎么了?”
苏柒然神色复杂,半晌才抿了抿唇,说:“大修与北蜀大军的却罗道一役,北蜀全军覆没,一个活口也没留。宣砚和裴航的儿子过继给了宣墨,如今称了帝,由苍澜和宣砚辅佐。大修改朝换代了。”
流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那宣墨呢?他为什么不做皇帝了?”
苏柒然垂下眼:“他……死了。死在沙场上。”
一片沉寂,流苏后退了几步,有些颓然的坐在椅上。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吗,她曾经那满腔沸腾的恨意,在听到他死去的消息以后,却突然燃成了灰烬,随风一飘就什么也没了,空虚一片。
苏柒然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流苏,你……你是在为他伤心么?如果你想看他最后一眼,我们现在就动身去京城。”
流苏心疼的拉住苏柒然,摇头:“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没有为他伤心,我只是在想,我和他那一场相遇,本就是叹息一场。”
苏柒然没有说话,深深拥住了流苏。他想起那日,他还在昏迷中,却隐约听到盛真在他耳边焦急的说着什么,是流苏,又怀了宣墨的孩子,可是却自杀了,用一根簪子刺穿腹部,打算与孩子同归于尽。就在那一瞬间,一直纠缠着自己的迷雾终于被风吹散,风清云散。也就在那时,他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便带上画歌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途中遇上宣墨,说什么“他放手了”。彼时他哪有心思管宣墨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流苏快死了,流苏快撑不住了。等赶到晚蔷园,那铺天盖地的血令他几欲魂飞魄散,幸而画歌赶到的及时,流苏总算被在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他便带着流苏回了离宫。
他差点就要失去流苏,幸好上天垂怜,他总算是真真切切的拥有她了。这以后,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苏柒然把脸埋进流苏的肩窝,闷闷叫道:“流苏……”
流苏兀自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微微笑起来:“苏柒然,我们回离宫罢。画歌说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也许你可以努力一把,争取生一个小流苏出来。当然,如果你体力不济,那就算了……”
苏柒然霍地抬起头,双眼燃火的看着她:“你说我体力不济?”
流苏没有理他,颇为困惑的喃喃自语:“我觉得还是小柒然比较可爱,如果真的是小柒然,我们还叫他清儿好不?”
“什么?你要小流苏?我不管,我喜欢男孩子,我喜欢小正太!”
“你问正太是什么意思……算了,和你解释你也听不懂,总之我要男孩子!”
“谁说生孩子要看天意?我告诉你啊,只要你提供多余的那一条Y染色体,我就能生个小柒然出来。”
“你才是胡说呢,染色体这么高深的专业词语你当然听不懂!”
“……啊!你放我下来!苏柒然!现在是白天,说什么身体力行!你这个混蛋……”
窗外的竹影摇曳倒影在窗纸上,微风吹过,发出唰啦唰啦的清脆的树叶摩擦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