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冷冷看了楚宸英一眼,「他很厲害。「
楚宸英也知道自己剛剛圖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趕忙訕訕地說了聲抱歉,道,「那、那他怎麼都不願意跟別人說話?「
「難道說他是不自信?看到身邊兩個師兄都很受歡迎的樣子,成績還那麼好,很容易產生那種感覺哦。「許邵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像我,平時這麼開朗的人,在英子身邊呆久了偶爾也會有一些自卑感。「
「你自卑什麼?因為打遊戲特別爛?沈星河他一入學就是那個樣子好不好?那時候謝大才子還沒用他的成績在校里打出名號呢。」楚宸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雖然他作為情敵很不喜歡謝天,但不得不承認,謝天那連做競賽題都能卷卷滿分的成績恐怖得很,說他是大才子一點都不誇張。
楚宸英繼續道,「而且沈星河成績也很好,他的名次每次都在校前五里徘徊。」
許邵摸不著頭腦,「那他到底自閉什麼啊?」
三人紛紛看向謝天,試圖從這位師兄嘴裡得到答案。
「他不是自閉。」謝天神情淡淡地解釋道,「只不過,他的天賦是言靈。」
難得有機會跟謝天談起山上,幾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
也許是聊天的環境太過放鬆,聊著聊著秦雯菲又感覺到了一股睡意浮了上來,沒過多久便趴在桌上緩緩地睡了過去。男生們見狀也紛紛安靜了下來,楚宸英翻出件外套悄悄給她披上,然後戴上耳機和許邵一起打起了遊戲。
謝天算了下時間,是正午,一天內陽光最足的時間,便拉開百葉窗讓外面充足的陽光撒進屋內。
做完這一切,他向打遊戲的兩人無聲地打了聲招呼,走了出去。這個時間對其他幾人來說是最安全的,他趁此正好可以獨自去村內看看情況。
劉老二一家還是沒有回來,村子裡的熱鬧稍微降了些,是一部分村民回去吃飯了,但依舊還有一部分村民忙碌著,他們似乎是在村口布置著。
謝天繞開他們聚集的地方,在村子裡四處轉了轉。
這個村子裡幾乎每家每戶的門檻高低不一,大部分都高於尋常,有的人家懶得打理,門檻旁還長著零碎的雜草。那些雜草長得很奇怪,短短的根莖肥肥的還連在一起,顏色也與常見的草不同,深綠深綠的根部似乎還有些發紅。
走著走著,謝天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八,那個奇奇怪怪的孩子。此時的他正蹲在一家人的家門口,似乎是在玩。
就像是謝天一眼便能看到他一眼,小八也在第一時間感覺到謝天的到來,抬起小手向他招了招。
「你知道,關於門檻的故事嗎?」小八揪著那家人門檻旁的雜草扯來扯去。他好像是在詢問謝天,卻又不期待回答。他自顧自地玩著草,又猛地拽斷草根攥在手心裡。
他將手伸到謝天的面前攤開,又問了一個完全與剛才的話題無關的問題,「是不是很紅?」
謝天看了一眼。那草的汁液意外的多,顏色也與尋常草汁的顏色不同,是暗紅色的。
忽地,他露出一個滿是童真的笑,「你知道,為什麼門檻旁的草,它的汁是紅色的嗎?」
謝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小八仰起小小的臉蛋,陽光照在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漫畫裡才有的小天使,可愛得讓人心軟。然而,他口中吐出的話卻帶著讓聽者後背發麻的寒意,「因為是血哦。被埋下門檻下,被人日夜踐踏,只為了震懾日後投胎來的女孩讓她們不敢再來的,女嬰的血。」
「猜猜看。」他笑眯眯地說,「這個村里,一共有多少個門檻。」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