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分香气楼,姜望并不陌生。
早在枫林城的时候,就被很多风月常客许为极乐之地。
那会赵汝成经常请客喝花酒,除了凌河端谨持身之外,其他几个兄弟都没少去。当然,也只是喝酒。都是城道院里有前途的人,没谁真个沦于俗欲。
在临淄,三分香气楼低于四大名馆,但并不是因为三分香气楼摆不出同层次的规格。而是在齐国这种地方,面对地头蛇,三分香气楼必须低头。
姜望去过很多次三分香气楼。
从庄国到和国再到齐国,从临淄到天府城,三分香气楼的装潢都是贴合当地风情又保留了独有特色的。
这背后体现的心思和实力,自是不一般。
“我说今儿怎么一早喜鹊叫,原来是姜大人要来!”
姜望刚刚踏进楼中,一名风韵犹存的老鸨便迎了上来。
与许多青楼老鸨惯用浓妆艳抹遮掩瑕疵不同,天府城这处三分香气楼的老鸨,却是素面朝天。虽无艳色,却让人瞧得清爽,不怎么生腻。
当然,跟温玉水榭的那位桃娘是不能比。
她笑吟吟地瞧着姜望,并不上来动手动脚地亲热,谨守着分寸:“您可有心仪的姑娘?”
姜望并不意外,自己怎么会被认出来。
在任何一个地方,想要把生意做大。记下当地头面人物的模样,只能算是基本功。
现在的天府城,最令人瞩目的当然就是太虚角楼。就连三分香气楼的这家分楼,也是因其而来。而太虚角楼的主人,正是姜望。
如今重玄遵在稷下学宫里,王夷吾在死囚营里,齐国年轻一辈最耀眼的天骄,他当仁不让。
结合这些,三分香气楼在天府城的高层,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忽略他。
“我不找姑娘。”姜望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总楼有高手过来?”
老鸨眼神里有了几分戒备,面上依旧笑得亲热:“只是楼里的大人过来巡察,顺便也处理一些咱们分楼解决不了的麻烦。”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没什么违规的地方。
若是真发现了违规之处,重玄胖早就动手了。他可不会因为有这么点合作关系,就把自己搅进别人的麻烦里。
姜望轻声说道:“齐国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我唯一要提醒的是,不要找我和重玄胜的麻烦。你们总楼的高层巡察便巡察,巡察完了尽快走,别在天府城磨蹭,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这是自然。”老鸨态度很和顺:“我们在天下各地做生意,能够这么长久地做下来,靠的就是守规矩。您尽管放心。”
同时,这话也不免有暗示三分香气楼实力的意思。
不过这并不重要,姜望本就是来警告一声而已。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便再无什么逗留的必要。
转身就走:“行,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
至于现在就说收账的事情,他还真没有那么好意思……
“欸,姜公子稍等。”老鸨忽然道。
姜望回过头,目带询问。
“我们东家要见您。”老鸨道。
“不必了。”姜望一口回绝。
老鸨显然有些没料到这个回答,有些讶异:“您可能误会了,不是咱们分楼的东家呢,是总楼来的天香大人。”
在她看来,本宗里的天香、心香,个个是人间绝色。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从西境到东境,为求一面之缘,挥金如土的狂蜂浪蝶,数也数不清了。这个姜望之所以拒绝,肯定是不知道谁要见他。
不过对姜望来说,无论是什么香,他都不认识,也不觉得有打交道的必要。
齐国的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