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诣,在刚才的变化中已有体现。你也了解许秋辞的生平,清楚关于她的许多隐私,甚至完全复刻了许秋辞的思维方式。即使是我也无法辨别真假。所以我愿意寄望于万一,所以我常常会问自己——是否真有可能?”
傅欢轻声一叹:“但许秋辞不会背叛雪国。”
“唔,这倒是一个判定的好法子。人的语言、动作、表情、文字,都有可能是谎言,但选择不会骗人……”冬皇道:“所以你也是直到现在,才确定我并非许秋辞转世咯?”
傅欢认真地回应:“你的表演无懈可击,你对许秋辞的了解仅次于许秋辞本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我始终无法完全否认你。当然,怀疑一直存在。
毕竟转世这种事,从无先例。我也不曾看到成功的可能。”
“这样的话,我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我的表现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冬皇冷淡但有礼貌地道:“许秋辞转世的这个身份,毕竟是因为你的承认,才得到许多认可。
“不客气。”傅欢也很有礼貌地回应:“你也确实做了很多许秋辞转世身该做的事情,为雪国做出了贡献。”
“这是我的荣幸。”冬皇说。
相对于此刻还倒映在雷海里的许妄、王西诩,以及飞至极地天阙准备搏杀生死的魏青鹏、孟令潇,这两人实在礼貌得过分。
别的真君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他们再聊下去可能还得对一下八字。
“所以你到底是谁?”关道权直接中止他们的寒暄:“荆人?景人?秦人?”
“你们怀疑的范围有这么广吗?”冬皇摊了摊手,谦恭地礼道:“那便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在下秦国宁道汝。”
“宁道汝?”
所有听得此名者,全都一脸茫然。
日之秦国,查无此人。
姜望熟读《史刀凿海》,对《秦略》也是十分熟悉,像卫术什么的他一听就能有所反应。宁道汝这个名字,他也从未在史书上见过。
能够伪装成冬皇,其本身至少有衍道实力。能够如此了解许秋辞的生平,成功让傅欢都难辨真假,其人所能调动的资源也恐怖非常。这样的人,不可能默默无闻。
天下也不曾有无名之衍道!
除非像孟天海一样,以绝世手段,强行在时间长河里,抹去自己的名字。
但秦国自开国之日,就是现世焦点。这么多年来,诸国皆著史。你抹掉的事情别人都记得,如何藏名?况且即便是五万四千年前的孟天海,不也被陈朴和左丘吾找出了真名么?
一路走过来的痕迹,自然可以拼凑出人生的轮廓。
冬皇现在说的若是真名,那就不应该全无线索。
洪君琰看向傅欢,傅欢也微微摇头。
“我不曾知晓秦国有此人。”傅欢道:“那边有个司马衡的弟子,不妨请他作答——钟阁员!你可知宁道汝是谁,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二?”
钟玄胤一手刀笔,一手竹简,翩翩然立在楼顶,很有名士风度。
闻听傅欢此言,他只道:“惭愧。钟某有负师名。
他的眼睛却看向冬皇,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和姜阁员保持一致,绝对中立,也绝不轻言。
傅欢虽然请他查史,但冬皇不点头,他也不会开口。
冬皇淡声道:“若你能解释一二,某家并不介意。”
钟玄胤便直接道:“史无其载,查无此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傅欢看回冬皇:“你既然不愿意说,又何必用假名呢?”
冬皇道:“不,我确实是宁道汝,但也确实‘史无其载’——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诸位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