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家矿场主子,只要这张转让文从我手里失踪,或者你私自走出这座矿场,最惨是我死了,这三种下场任何一种发生,你都只能回县府大牢看县太爷脸色来决定你的生死。”岁君常见没吓着她,只得继续说道:“我可以放你走。”
“爷!”年有图低叫。
“岁爷,你放我走,我出县之后的下场呢?”
岁君常暗诧这女子思绪快速又清晰,道:
“你可以带着罪身四处行走,只要常平县没发出通缉文,你照样可以如常人一样过活。你要厉害也能上京师告御状去,不过,常平县一向无法无天,若让皇帝老头知道你的委屈,小心有人追杀你啊。”语气略有恐吓,而且以此为乐。
“请让我跟县太爷再见一面。”
“不成。过两天,县太爷会招呼京师来的税收官,你就趁那时离开吧。有图,你会去跟你爹告状吗?”
“当然不!”年有图激动道,而后迟疑:“岁爷,她明明有罪……”
岁君常摆了摆手,逼年有图闭嘴,再对着万家福说道:
“我懒得多说废话,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带罪身定出常平,一种就是成为乱葬岗上一具无名尸。”
“别死。”年有路用力拉拉万家福的手。
她低下脸看着年有路,柔声道:
“我不会有事的。”抬眼与岁家银矿主子对望,沉思半晌,才点头:“有劳岁爷了。我何时可以走呢?”
岁君常看了年有图一眼,确定他还在仔细聆听,才开口说道:
“万家姑娘,我一向不做没有代价的事。”视线扫过矿场,他嘴角浅露兴味的笑:“你签下的转让文在我这儿,两天后你可以离开,连转让文都让你一块带走。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把矿场内所有篓子装满矿石,送进银厂后,分门别类地分装。明天一早我来验收,你要做得到,你就能在我的保护下平安离开;要不,你就留下来当一辈子的女矿工吧。”
在旁的年有图暗暗击掌叫好。原来岁爷不是有心要放她走,而是故意刁难她!
“不行,万姐姐力小,一次捡一颗,有路也做不完,要好多好多天。”年有路眉头皱得很深,很小声又很用力地抗议。
“我可以。”万家福虽然也是黛眉微皱,但还是毫不考虑地允了下来。
岁君常被她沉稳从容的态度惹得有点不快,冷声道:
“外地人,我见过许多不自量力的人,你还是其中之最,哼,有图,回去吧。”
年有图闻言,赶紧走去牵马。
岁君常轻蔑地睇她一眼,然后背身走回去。
“姐姐,你要用法术吗?”身后传来很小声的问话。
法术?他内心微疑。
“有路,你真聪明,今天晚上,又有法术哦。”
什么法术?岁君常停步。现在是什么天下了,哪儿来的鬼法术?
“很厉害吗?就跟刚刚一样,能把矿石变出来吗?”
“嘘,小声点,说好了是咱们的秘密嘛。”哄小孩的意图十分明显。
听至此,岁君常终于转过身,多送了一眼在万家福身上。
在浑然天成的黑色完全降临大地之前,他瞧见她蹲在年有路面前,天生的弥勒脸慈祥又柔和,有如一尊弥勒佛静坐在他的矿场。
只是,眼前的,性别为女,长发垂地不止,一身布衫丑样。
哼,生得像佛又如何?还不是着了县太爷的道儿,还不是被赖了个死刑犯的罪名。
她的生死本来与他无关,但既然因他而起,他也不想让县太爷得逞计谋,让他自己成了帮凶害死一条无辜人命。
法术?
今天晚上,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惊人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