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的样子,脸黑如炭,目不斜视,正儿八经的八股先生架势。看那张脸都知道他一辈子只用一种和谐姿势,而且妥妥是传教士式。
别问陛下为什么懂这些,她就是懂。
只有探花郎刘青亘还算入眼,年轻,秀气,有情趣。毕竟当年这少年郎为了蒋宝儿敢闯入宫门,求共生共死。男友力满赛!
眼光自这三位一掠而过,她微微抬头看向后方。
一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找到林真颜。但也瞧见了一位熟人,曹坤,曹老先生。
想不到老先生老当益壮,不但参加了春闱,还中榜了。
好啊!对这位老先生她印象可好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先生不仅都了万卷书还行了万里路。以前是对朝廷失望,所以满腹经纶束之高阁,宁当闲云野鹤也不入仕途。如今老先生出山入仕,可见是对朝廷有了希望。
她还正想和老先生好好说道说道呢,听他讲一讲走过的大山大河,各处的风土人情,以及真正的民生疾苦。老先生手里可有第一手的民生资料呢!
小皇帝多看了曹老先生几眼,便使老先生备受瞩目。学子们纷纷侧目,林真颜也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不由愣了一下。
旁边的学子忍不住讥笑出声。
“这么老还来赶考,就不怕朝廷放了官,一不留神死在赴任途中?”
这话不轻不重,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也纷纷低下头去蔑视轻笑。
曹老先生当然也听到了,但对这恶毒的嘲讽充耳不闻,巍然不动。伸手捋了捋自己半白的胡子,一脸悠然自得。
他悠然自得,浑然不觉,就显得讥笑的人唱独角戏,叫人自找没趣。
林真颜心中一动,举起手里的酒杯对曹老先生敬了一敬。
老先生见状,落落大方端起杯子回敬,两人各自饮了一杯,并无话语。
而上首陛下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各国使团的头上。
使团都来自番邦,比饱受诗书礼教的鎏玥学子们放得开。那一片早已经欢声笑语,有吃有喝。使节们还对着翩翩起舞的宫人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的不知说些什么。
陛下也顺着他们的指点看着那些跳舞的宫女。
林真颜也看了几眼,发现这些宫女们都穿着纱衣。这些纱衣轻若薄雾,翩若浮云,轻红薄绿,嫩黄天蓝,随着宫女的舞姿如同羽毛一般在半空中飞扬飘荡。确有一番动人景致!
小皇帝盯着女人看,难道真如外面所传,陛下这是……长大成人了?
听说陛下前一阵召见了京城的皇商,诸般御贡都不如意,唯有江南扬州的胭脂水粉尚可入眼,被留下了。也不知这些胭脂水粉最终会落在后宫哪一位幸运儿的手里!
揣测圣上,妄议宫闱,这可是犯上诛九族的大罪。林真颜连忙低下头,把满腹乱七八糟的心思敛住。
然而这种宫闱八卦,最是经久不衰,人人热衷。叫人情不自禁就浮想联翩!
幸好一曲舞罢,宫女们纷纷退散,小皇帝的视线又收回去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黄门的禀告。
“摄政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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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身紫袍,头带高冠,腰悬权杖的展万钧就大刺刺的从门口进来。
众人连忙纷纷起立,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臣等拜见王爷千岁!”
“学生拜见王爷千岁!”
摄政王一概不理,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离着御座还有三米远的时候才停住脚步,并不弯腰,只微微低了低头,拱手道。
“微臣拜见陛下,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刚开口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