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興頭上還給他們家的慶典規劃師打電話商量,儼然一副要把這件事當做一件大事來辦的樣子,裴裊裊端著湯碗,一臉無奈。
就是因為這對夫婦浮誇的個性,他們家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得慶祝一番,只有慶祝規模的大小,但是沒有含含混混就讓這件事情過去的說法。
見他們連細節都要商量出來了,一旁吃飯的裴裊裊終於是忍不住了,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飯,語氣虛弱的商量道:「也不需要這麼麻煩吧,找個好友,稍微坐一坐就行了,你這是為了我慶祝還是為了什麼啊。」
「行了行了,好好吃你的飯吧,小孩子懂什麼。」那對夫婦有自己的考量,並不聽裴裊裊的話,見她這麼說,也只是轉頭對她瞪了瞪眼睛。把她自己一個人扔在餐廳里,兩個人相攜著走了,一邊走還不停的在商量著布置和賓客。
兩夫妻一穿著襯衫西裝、風度文雅,一個穿著春秋高定、貴氣逼人,兩個人都是跺跺腳都能引起商界地震的傢伙。在家裡卻絲毫沒了在公司的總裁精英范,偶爾行事做事都幼稚的很。
裴裊裊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倆的腦子一個比一個聰明,心思都繞成了十八彎,倒是在彼此面前露出了些孩子氣,年紀一把了還能保持略微年輕的心態,也算是難得。
行吧,就讓他們去鬧去吧,無論怎麼樣她都配合好了,誰讓只是自家的親爹親媽呢。
自覺十分善解人意的裴裊裊嘴角帶笑的敬了自己一碗湯。
然後,當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化妝師從床上挖起來的時候,裴裊裊還是想一腳踹死昨天心寬的自己。
裴裊裊人瘦的剛剛好,不會顯得臃腫,也不會幹癟。她的個子還高,腰細肩平,是連造型師都連連誇讚的好身材。只是對著一架子待選的華麗禮服,即便被誇了的裴裊裊還是覺得高興不起來。
原身的穿衣風格偏誇張朋克,她自己的就是舒適休閒,無論是哪個她,都算是生平沒穿過裙子的樣子。
裴裊裊睜著因為被早早叫起而有些困意的眼睛,十分無奈的低聲求饒:「媽,你可饒了我吧,我哪穿的來那些。」
可一早就已經畫好了全妝的裴母卻沒那麼容易放過她,任她如何討饒都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見她還是頭髮蓬亂的坐在床上,倒也不急著催她。
只是抱胸站在原地,半晌,輕出長氣,以手捧心,作出一副被她傷透心了的樣子,輕輕道:「你的要求多過分媽都答應了,就算是你跟那誰,媽也是把她當自己孩子待,半點沒難為,你看看你。」
都是說是當媽的了解自己的孩子,裴媽這句話一說,裝死的裴裊裊頓時就爬起來了。
裴裊裊耐著來自靈魂的渾身的不耐,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濁氣,好嘛,她可算是知道之前自己到底為什麼覺得不對勁了。就說為什麼自家爹娘的態度為何如此的如沐春風,一點都不讓人為難了。
原來這對老狐狸是已經把自己的個性都在肚子裡琢磨透了。他們連原來的裴裊裊去跟小混混玩都管不住,別說管著她戀愛了,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根本沒想著管。
反正裴家家大業大,裴裊裊擁有多次試錯的權益,他們根本不擔心裴裊裊會吃虧,就算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是錯的,她也有無數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與其阻撓,不如放手,然後給自己爭取權益。
被父母抓住了軟肋的裴裊裊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乖乖的按照他們的意願打扮起來。可是直到下午的時候她才知道父母的考量,這場宴會,與其說是慶祝,倒不如說是正式的亮相。
在這場宴會前後,裴父裴母會把自家保護了十八年的女兒正式的推在人前,作為正式的繼承人的身份。她以前所學的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也得一點點的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