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們的位置倒是變了,公主不覺得幾何,她身為一個「男子」卻臉色紅的不敢見人。
就怕被誰知道了,看見了,奠定了她們的關係,她驚慌的往窗外探看,眼睫眨的又急又快。
雖說裴裊裊心裡清楚宋攬行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身,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仍是一個即將弱冠的大男人。
便是兩人有了聖上賜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仍是不好聽的。
所以為了避嫌,她們所在的經閣開了兩扇窗戶,黑衣禁衛盡責的守在窗下,卻沒有個敢往屋內望一望的,都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畢竟裴裊裊可不是任由人磋磨的不受寵貴女,她是擁有封地的實權公主,雖說禁衛是被派出來監視的,但卻也不敢不敬。
可饒是如此,裴裊裊也沒有放開聲音,語調帶著一股子勾人的低啞,也不知是在誘惑誰。
「你在看什麼?那些禁衛,一眼都不敢看,一句都不敢聽,今日別說是你在這親了我,就算是你不敬神明在佛前做了什麼,他們也一句話都不會往外面說的,這樣,你總覺得放心了吧。」
裴裊裊看著她驚慌不定的樣子,實在是覺得有些好玩,手指以為不明的輕輕觸上了她如玉雕刻般精緻白皙的耳垂,輕輕的捏了捏。
不知是羞恥,還是被戲弄了的氣惱,她白皙的臉頰飛快的漫上來層生的紅暈,臉紅的近乎滴血。
宋攬行無法抵抗,只微喘了一聲粗氣,只無力的說了句:「公主,你我孤男寡女,這於理不合。」
宋攬行自小做男兒打扮,學的也是四書五經六藝,禮教根深蒂固的立在了腦海里,讓她頓生了一種禁忌的羞恥。
雖她是女子,但也是懂得什麼是廉恥,她一面無法挑明自己的身份,一面又無法真的做出輕薄別人的舉動,進退無門,只能緊抿了嘴巴,偏過了頭。
「難道你私下來找我,就是合乎情理了嗎?大人自己不願意抗旨,卻又不願娶本宮,若是本宮因此惹怒了皇兄受罰了怎麼辦?大人只想了自己,可想過小女子的死活?」
裴裊裊微挑眉毛,難得看到她那副抗拒的樣子,心中暗笑,面上卻裝作沒什麼意思的放了捏住了小探花下巴的手。
轉身坐了回去,姿態肆意的輕輕倚靠在椅子上,雖說穿著端莊宮袍,可她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不甚和襯的肆意
宋攬行大抵是一輩子都沒見過像是長公主這樣的人,素來能言善變的嘴巴竟半句都說不出來,只又伏下了身子,發出低求:「長公主,微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卻萬萬沒有害公主不義的心思。若今日公主肯助微臣,微臣定纈草銜環,以命相報。」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本宮什麼都不缺,也不缺賣命的人。小探花,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既然不願意,我自然也是不會強求,但我的要求我也說的清清楚楚了。」裴裊裊輕笑著搖了搖頭,歪頭看她,勾了勾手。
裴裊裊外貌出眾,眼角微挑,帶著一股子的媚意,從眼角傾瀉出笑意。
山間氣溫本來就比山上略低,經閣後面還是一大片清幽的羅漢竹。
這種竹子能長到五丈余,在屋後遮天蔽日,白日裡初升的驕陽被遮擋的一乾二淨,灑下了一片清涼,輕輕的風順著窗子往裡面刮,吹起了探花郎額上幾縷微亂的發。
近日天色漸從春至夏,早已稱不上是冷,這樣的清風在平日裡垂到吹到身上也只能稱的上是一句舒服,今日卻讓宋攬行微微打了個寒戰,幾乎跪不住。
明明清風微揚、空氣清新,但她總覺得逼仄的很,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大人讀了那麼多的書,不會不清楚什麼事情都得付出代價的吧。」裴裊裊紅裙逶迤,嗓音微啞,似是低嘆,又似威脅:「宋大人,你考慮考慮,我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