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裴宇這孩子性子又倔,因為結婚的情都能記恨父母,數日不回,若是毀了他的報社,估計他就再不回來了。
裴母到底還是愛親生兒子,一片慈母柔腸,唉聲嘆氣。
裴裊裊卻暗處皺起了眉頭。
她還以為裴宇外多大的本,不過是拿家裡的錢去填外面的虧空。不知道哪裡來的臉對家裡生氣,連家都不回,由著家裡人折辱他媳婦。
可真是的。
裴裊裊不是裴珍,對於裴宇沒有幾十年的兄妹之情,除卻感情之外,她去冷靜的考裴宇這個人,得到的感情就只有厭惡了。
仔細想想,他想追求婚姻自由,大可以自己去跟父母談,或者是脫離裴家,天地遠,誰能捉的住他?
可他偏不,他偏要去逼周瑾瑜,逼得周瑾瑜受不了了說和離。
什麼式教育下的謙謙君子,裴裊裊心裡嗤笑一聲。
「娘,您這就想錯了。」裴裊裊斂去眸中的異,一邊裴母撫背,一邊垂眸道:「您想啊,哥哥不回來,還是因為手頭寬裕,若是他的錢花完了,自然就低頭回府了。」
「您這麼包庇他,總是他錢,他外面過的瀟灑如意,當然是不回來了。」
「這……」裴母聽到她這麼說,撐起身子看她,輕輕嘶了一聲,剛想反駁說不,但仔細想想似乎不是全無道理。
但畢竟是疼寵了多年的兒子,其實她捨不得,於是神情有些猶豫,只說再考慮考慮,沉吟著不再說話了。
裴裊裊輕輕嘆了一聲,沒有多言,從丫鬟手裡接了一杯安神的茶遞她。
看她接過茶之後止不住的愣神,面上全是糾結之色,知道她耳根子軟,時應該是已經把話聽進去了。
裴裊裊繼續母親捶背,臉上的神色不變,心裡卻極冷的輕哼了一聲。
她自是不願意讓裴宇回家的,只是稍微折騰一下他得了,憑什麼周瑾瑜家裡受氣,他卻能拿著錢外面逍遙快活呢。
只希望書中那個錚錚傲骨,不離婚堅決不回家的裴大少爺,沒了錢能外面支撐下去。
裴母最初還是不願意的,不想出面做這個惡人,害的他們母子離了心。
畢竟他打小就被抱到了前院教養,和母親待一起的時間本來就沒有尋常小孩多,對裴母雖然是極為敬,但始終不似裴珍一懷中撒嬌。
對於這一點,其實裴母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以至於她對裴宇有點愧疚和補償的心,一時間說絕了他的金錢,她做娘的心裡就有點不是很得勁。
想著拖一拖,放一放,先瞞著裴父,先想各種辦把孩子叫回來再說。
但裴宇不知道受了誰的指點,心腸如鐵一般冷硬,連她派去的人都被趕回來,只送去的信留了個回信。
說是兒子外一切俱安,務須擔憂,但回家,不離婚就免談。
就這還已經是算是的了,眼見著一年一度的商時間漸近,各家都帶著繼承人到處約見老友,為下一年的生意往來做準備,就裴家的大少爺,連個影子都不見,不知道縮哪個友家裡躲著。
可憐裴父,一把年紀了,不僅忙進忙出,還得承受著別人議論紛紛的嘲笑,實是身心俱疲。但是被氣的狠了,所以放出話去,裴宇大可以不回家,但絕不可能休掉周瑾瑜這個兒媳婦。
但裴裊裊心裡清楚,這絕不可能是裴父對周瑾瑜有多麼的看,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罷了。
他一個做老子的,要是因為這件被兒子威脅住,那以後裴府不如換裴宇當家做主吧。
所以是因為近些天的各種情對周瑾瑜稍微有些不滿,但他是不可能承認自己當初為了報恩而胡亂包辦婚姻是錯的,所以將錯就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