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父年少時不羈慣了,不覺得正妻又什重要的,聞言稍微考慮了一下,但最終只是擺了擺手。
道:「再另外安排一處好的,暫且休憩著是,這種小事不用問我。」
裴父半都不記得是自己當初非要周瑾瑜和裴宇結婚的,滿臉的無所謂,不在乎。這倒是讓裴母放下了心,能夠隨安排林楓敏的住處。
屋裡一派暢快的空氣,沒人在乎這折辱了誰的臉面。
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所人都到齊了。裴裊裊和周瑾瑜是最後到的,來到的時候發現遲了一步,座位都已經排好了。
一見她倆進來,眾人反射性的抬頭看,裴宇的原配妻跟妹妹親密的站在一起,個小姑娘手牽著手,彰顯了她們的關係。
紅木嵌翡翠的八仙桌,主位是裴父,右手邊坐著裴母,左手邊坐著裴宇。
裴宇身邊的位置空著,林楓敏沒和裴宇挨著坐,反倒坐到了裴母的身邊。裴母正張羅著人給她上烏雞參湯暖胃。林楓敏不認生,叫的親熱。
她對待周瑾瑜,總是些脾氣不好,為她家世不好,總在她面擺主母的架,對待林楓敏這個肚裡懷了下一代的兒媳婦,她倒是溫柔起來了。
一個不受寵的,嫁過來連房都沒圓的原配,一個登了報,懷了孕的新寵。
孰輕孰重,明明白白。
這樣一來,周瑾瑜顯得格外的尷尬了。
屋裡的氣氛一瞬間的凝滯,人人的臉上都掛著奇怪的或者是想要看笑話的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周瑾瑜。
所的人都在替周瑾瑜尷尬,但周瑾瑜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端莊大氣,似乎毫無所覺。
只裴裊裊臉上沒了平時活潑的神色,淡淡的沖裴宇翻了個白眼,冷哼著坐到了他的旁邊,拉著周瑾瑜一起坐下。
主桌上之還幾個姨娘,現在只剩下他們六個,位置一下寬鬆了起來。
裴裊裊之打了裴宇,現在裴宇回家了,也不跟他說話,只是皺緊了眉頭把凳往周瑾瑜的方向拉了拉,也不管桌上的其他人,抬手給自己和周瑾瑜一人舀了一碗甜粥暖胃。
「沒規矩。」裴母輕斥了一聲,「長輩還沒動筷。」
裴裊裊皺眉,沾了濃厚甜汁的勺指了指林楓敏:「她也吃了,她是我的長輩嗎?」
「她身重。」裴母以為她是在鬧小孩脾氣,語氣還好。
但當她又看向周瑾瑜的時候,眉頭須臾皺起來了:「你怎地也沒規矩,帶著珍珍一起胡鬧!」
裴母面目從來不夠溫潤慈愛,當家主母吊起眉眼看人的時候,眼中卻滿是苛責與刻薄。
氣氛凝了一下,周瑾瑜蜷了下手指,不知道要不要站起來。
裴裊裊卻按住了她,沖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明明少女瘦弱,眼神也清清淡淡的,但周瑾瑜心裡忽安定了,輕輕吐了氣,她沒動,目光坦的望著桌上的人。
飯菜上齊了。
但為餐的一小鬧劇,飯桌上的氣氛變的很奇怪,或者說是壓抑。
本該活潑愛笑搞氣氛的裴裊裊,安靜的像個隱形人,爽朗的裴宇也不說話了,只偶爾沉默的給林楓敏夾幾道菜,盡顯溫柔和風度。
裴裊裊只要看到了,一定也會給周瑾瑜夾,還要夾最好的部分。是蝦一類的東,也必是剝好了外殼,放到她面的碟里的。
一場飯下來,裴裊裊自己沒吃多少,把周瑾瑜倒是照顧妥帖了。
裴母看不慣嬌養的小女兒對她嫂這好,抬手給她夾了筷菜,道:「珍珍你吃自己的,怎給別人當起使喚丫頭了。」
要是平時,不管是心裡是怎想的,她肯定會在面上聽話。
但今天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