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这才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沈江芷。
沈江芷见她的样子发笑,又笑了一回,才示意文杏将东西拿给听琴。
听琴一见,不敢接了,居然是一只明晃晃的金镯子,连忙摆手:“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给你你就拿着。”文杏强行塞到听琴手中:“也不是足金的,再说你来跑腿,自然该得赏钱的。”
听琴诚惶诚恐地接下,心里似压了千斤重担一般,又紧张又欢喜。回去以后,她将手镯郑而重之地压在棉被底下,心里头咚咚咚跳了许久。思索着这事情是否应该告知小姐,不想颂秋又来打发她去准备洗澡水,就混忘了。
摇月馆里众人吃了饭,几个大丫鬟服侍沈江蓠洗了澡,再收拾了家伙,就已经入夜了。不想,沈江芷带着一群人明火执仗地来了。
沈江蓠已经换了睡觉的衣裳,蜷在被窝里,打算再看会书就要歇了,听见沈江芷气势汹汹地过来,猜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只得披了衣裳出来。
沈江芷嚷嚷着丢了东西,一叠声地要搜房子。
摇月馆众人围在一处,正不知如何是好,见沈江蓠走来了,赶紧让出一条道来。
沈江蓠嗤的笑了一声:“你丢了东西,怎么找来我这里?黑灯瞎火的,别是你自己放哪儿忘了罢。”
沈江芷自信无比地盯着沈江蓠,不无得意地说到:“老太太给我做嫁妆的金镯子,每天好好放在我屋里。今儿你的丫头过来送趟东西,回头东西就没了,不是她偷的,难道它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豁朗一声,听琴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整个人面色惨白,身子已是摇摇欲坠。
她这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不打自招!
沈江芷一见更得意,指着听琴:“不是她偷的,她心虚什么!给我搜!贼赃肯定还在她这儿!”她狠狠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听琴脸上挂满了泪,那句“三小姐说赏给我我才拿的”尚未来得及出口,话早已被沈江蓠拦下。这也不是多高明复杂的阴谋,一想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借给听琴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偷东西的,肯定是沈江芷找个名义给她的,现在又叫抓贼。
左不过是沈江芷不忿自己,拿听琴扎筏子来落自己的面子。若传出自己屋里有小偷,丢的可不是听琴的人,而是自己的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沈江芷搜了去!
“这是我的屋子,她是我的丫头,你说搜就搜?可把我放在眼里?”
“再说,你当我是你,管不住丫头么?我的丫头,所有东西都是过了我的眼的,我敢肯定不是她!”
“兴许你就是窝主也说不定……”沈江芷阴阳怪气地说着,一句话未完,脸上早着了一掌。
啪一声响,顿时脸上就如火烧一般。沈江芷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江蓠:“你……你敢……”
只听沈江蓠沉声喝道:“好一个堂堂国公府小姐,这些年规矩都学到那里去了?这也是你对长姐该有的态度!”
“且莫说我我是你长姐,你理当恭敬。就说日前我将大好亲事让与你……”沈江蓠明知这是沈江芷的痛处,偏偏要伤口上撒盐:“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恩将仇报!大半夜的,来长姐屋子里搜贼赃了!”
沈江芷此来,本就存了将事情闹大的意思,带着自己屋里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摇月馆的人自然也都围了个严严实实,又有担心出事的跑去将府里的管家娘子请了来。
这倒好,府里管事的,两处听差的,好几十,上百人,将沈江蓠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简直比那一巴掌还让沈江芷挂不住。
她气得说不出话,捂着脸,撂了一句:“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含恨而去。心里既恨沈江蓠,又恨展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