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来都是她生活在21世纪的处世之道,本想改改,可一时半会哪会那么容易。贴身宫女小娥脸色苍白,帝联知道自己也算有收获,起码,她可以确定小娥绝不是太后的眼线,否则,不会吓成这副模样,她轻言细语的关怀:“小娥,夜凉以后要多穿些衣服。”
小娥扑通跪倒:“主子,我在宫里呆了快三年了,只想着平平安安到了年限,好出去与家人团聚,我不想这么快就死掉的,我弟弟还寄养在叔叔家里,要是没有我的月供,怕是很难活的。”贫穷人家养个孩子不易,尤其是男孩子,饭量大,不难想到,寄人篱下的滋味。
帝联留意到一溜宫灯正往自己的方向行进,偏偏是戌时,小娥又是这般姿势,要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怕是保不住小娥的。她慌忙将手上的镯子取下,丢近身边的草丛:“小娥,找到了吗?我的那只镯子,明明戴在手上,是不是滑落到哪里了。”
小娥注意到宫灯时,以来不及起身,帝联的提醒让她魂不附体,赶紧俯身在地上,宫灯扫过草地,一丝绿光让她惊喜的叫道:“在这里,公主,您看是这个吗?”
来的是巡夜的御林军,这样幽静的路上,她们主仆二人自然会引来了御林军的促足,领头的看到小娥手里的玉镯后向帝联施礼后带队离开,小娥惊出一身虚汗,里面的小衣都浸湿了。看他们走远了,帝联才缓缓的说:“延陵公主的脾气是顽劣点,但终归是孩子,我们又是手足,你大不必如此紧张。”她宽慰小娥,自己也清楚,阳平绝不是空穴来风,就冲刚才那通鞭炮,还真不好说,这位姑奶奶能捅出多大的漏子。
小娥看她不以为然,加着小心说:“公主,您知道刚才那些被带到敬事房的宫女太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吗?”
帝联放慢脚步,木愣着脑袋摇摇头,小娥一副哭腔回答:“他们都会被变为宫奴,送去杂役房,或是其他下三等人的地方,那些个地方,管事的各房宫人都不会把宫奴当做人看待,不是被累死,就是刻薄而死,能出去的都是少之甚少的。”
不自不觉已到凉亭拐角,帝联一脚险些踏空,深渊黑漆,她稳住心神,一步步下了台阶。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才意识到自己里面的小衣居然也被汗水打湿了,她思量着的向前走,也许今晚就会有祸事了,小娥绝不会无缘无故那样害怕,对于这宫里的事情,小娥毕竟已经有了三年的经验。
永和殿的门口灯火通明,像她这样等同于被打入冷宫的公主,是不会有贯朽粟红的待遇,小娥眼睛都有些直了,说话时嘴巴也明显的不利索了:“公主,怕是太后娘娘来了,奴婢这心里像是五味瓶打翻了,苦不堪言。”
不管怎么样都要面对的,这一刻,梅子豁然想清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虽然还不清楚老天爷为什么让她来到这个地方,天意不可违,她只能小心支应,即使为了不让阿娘伤心,她也要活着好好地。她深吸一口气,不敢怠慢,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李公公一副不屑的样子出现在宫门口:“杂家还说要找你去呢,既然自己回来了,就去见见太后娘娘吧,怎么着,还要杂家抬你回去么?”李公公绵里藏针,让帝联有气都没处撒。
“李公公,请前面带路。”
下着霜雪的小路,铺满了石子,上面有些零零散散的苔藓,回来时,帝联担心滑到,基本是漫步而来。现在李公公那容她放慢脚步,也无暇顾忌她的身份,只顾自己带着一波宫人在前面快速的走着,宫灯随着寒风被吹的忽忽悠悠,帝联很难辨清脚下的路,小娥帮帝联打着雨伞,自己的身上早已湿透,却不敢吱声,也是一溜小跑紧跟着,几次差点歪到脚脖子,帝联心里加了几许小心,生怕一个不是被李公公逮到。
经过刚才这一路的来回现在已近亥时,太后却没有安寝,绝不会是因为延陵要与自己讨说法,闹得太后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