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东西。陈文童这么想,也是有根据的,别看她老妈死的早,可正儿八经也留下过遗产。陈文童的外公解放前是国民党政府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有点家财的,后来解放时没来得及跑出去,人被捉了不说,财产大部分被没了收,只有一小部分让奶妈带着自己的小女儿留了下来。即使是三年自然灾害那么困难的时候,陈妈都把自己家里的那些宝贝捂地严严实实没有动,只告诉陈文童,这是家底,扎扎实实的家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
陈文童确实也没把这份财挂在心上,一来到底值不值钱也说不准,要不当年老爹单位集资买这套房子时,为什么还要陈成河到处腆着老脸去借?要知道,陈成河一生最恨借钱。二来,就算值钱,估计也不多,当年一个奶妈能带多少出来,要是些银票银元那算彻底打了水漂儿。
所以,陈文童是没把存单放心里,就这么搁着了。她这样得过且过的人,一生不求发个大财,物质需求、精神需求都淡。日子也就这么平平静静过去了。
不过,事情有时候就这么接着来。第二天,陈文童照常踩着点儿端着过早的进了办公室,才一边咬着面窝一边翻着报纸,韩大姐就告诉她李局让她去一下他办公室。
李局?陈文童是有点紧张的,虽说这李福明是她老爹的老战友,而且她进分局顶职也是他一手办的,按说,亲亲热热喊个伯伯都不为过,可是,人家现在毕竟是分局一把手了,见领导,谁不寒几分呢。
“报告。”敲门还喊了句这,陈文童有时候老实地也着实单纯可爱。这不,李局抬头见到她就笑了,平日里严肃的脸孔也温和了几分,“文童啊,快进来,”
“是,”陈文童笔挺挺地走了进去,停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有些局促,又有些庄严,领导座位后插着的国旗,让人看着就有严肃感,
“来,坐,坐,”李局却带着她走到旁边的小沙发上,还亲自去给她倒了杯水。陈文童又有些受宠若惊了,接住水,坐下来身体都是僵硬的,心白着:这是什么事儿啊,领导一大早这么殷勤?
“文童,你参加工作有三年了吧,”
“恩,上个月八号刚好满三年,”陈文童双手捧着水老实点头,
“恩,也算个老同志了,”李局也点点头,突然站起身从办公桌上取过一个文件夹,“诶,喝水呀,别紧张,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许是陈文童那紧绷着的模样连局长都看出来了,笑着说。陈文童真捧着水杯喝了口。
“是这样的,咱们局里现在有个案子很棘手,是件贩毒案,涉及的数量金额都很大,现在已经到收网阶段了,只是这个贩毒网络有一个点还有点儿,恩,怎么说,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接下来,李局说了许多,还把那个红色的文件夹递给了陈文童。直到从李局办公室里出来,陈文童混混沌沌的脑子还没转过来:
贩毒?这和她有关系吗?
有,现在有了,她被局里千挑万选选成了这件案子的卧底。卧底?想起这个词,陈文童脑子就一麻,脸都跟着哭丧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可,刚才又怎么答应了呢,都怪那红旗,她刚才只盯着它来着,是着了魔,哦,不,是领导那说话的语气,有期望,有鼓励,有————哦,不不,她是压根在领导面前就怵————陈文童脑子乱乱的回了办公室,韩大姐喊她她都没听见,不过机械地还是拿起了没吃完的面窝: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脑子简单的人,要着急的话反复能念叨什么,不就这五个字。可能怎么办,谁让她老人家声都不做的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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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个你,手脚麻利点儿,豆角还没有洗好啊,”
“哦,哦,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