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的一切,全是拜她所赐,她恨她,可也惧她。
而这种惧怕,随着如情渐渐掌控王府,对下人的一番恩威并施又有加深的迹像。
如情把原侧妃的表情看进眼里,虽然同情她,但站在自己的立场,她是不能心软的。通常内院主母与妾室之争斗,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东风,什么和平共处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是男人自欺欺人罢了。
原侧妃其实也不可怜,当初太妃让她做侧妃时,估计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罢,否则亦不会在她刚进王府就急急忙忙地争宠与她别苗头,最终发现争不过她居然拿把目标放到盟哥儿身上。如此不安分的妾室,却又蠢笨的可以,争宠的伎俩也不弄高明些,只徒惹笑柄还把自己也给套进去了,得不偿失。
虽然剪去了原侧妃的心腹爪牙,换上自己人,原侧妃短时间内不会再折腾起风流来,但难保野生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如情清喉咙,“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揭穿了你争宠的伎俩,可你该明白,盟哥儿虽是庶子,可总归是王爷的头个孩子,可由不得你么当成争宠的工肯,你,真的让太妃失望了。不过,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不会赶尽杀绝的。”如情起身,慢慢踱下台阶,来到原侧妃跟前,发现这女人生得比她略高半颗头,在气势上她也压不过她,只能略略后退两步,淡道:“只要你安分守已,我自不会苛待你。我向你保证,但凡侧妃应有的份例绝不少你半分,可妾室该紧着的规矩可得仔细牢记才是。”
原侧妃紧咬着唇,她何偿不知这女人是在敲打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呀,忍不住问:“王妃要贱妾学什么规矩?”
如情侧头,鬓边的玫瑰宫花垂下的珠子轻轻晃动着,如俏皮的精灵。
盯了原侧妃一会,她轻声道:“妾室的规矩,你进府之前难道令堂没有教过你么?”
原侧妃咬唇,脸色青白交错。
如情又道:“你不懂也没关系,我自会让嬷嬷来好生教导你的。”然后侧头,目光温和期待地望着王嬷嬷。
王嬷嬷心神领会,连忙上前大声道:“王妃,奴婢昔日曾随花嬷嬷细心教导过,妾室该遵守的规矩奴婢亦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原侧妃不懂这些规矩,奴婢可代为执行教导。”
装作没瞧到黑了脸色的原侧妃,如情满意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
……
从原侧妃那回来,天色已大亮,一路上来往的仆妇见着她,纷纷退到一边,低垂着头,任如情经过后,这才继续往前走着,一些管事们见着如情纷纷上前点头夸腰,语气恭敬,态度谦卑,如情忽然有着自豪感,如果,这些下人是打从心里敬畏着她,那么她这个王妃也算出师了。
回到隆仙居,忽然发现院子里集满了好些管事婆子,不由愣了片刻,问:“这是怎么回事,不好好干自己的活儿,跑到我这儿来做甚?”
袁福来家的上前道:“王妃,今天都是大年十九啦,按规矩,王妃该理庶务了。”
如情纳闷,“那她们路到我这作做甚?不做自己的事了?”
袁福来家的滞住,何妈妈连忙解释道:“王妃,您年纪轻,肯定不知道管家的名堂和规矩,这每日里支取账目和物品,都要经由主母的同意,发放对牌,到结算之时,主母可用对牌进行核对。这些管事大都是采买上的,都要经过王妃特意发放对牌方可去账房支取银子办事。”
如情恍然大悟,边走边道:“原来是个呀,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这府里有专门管账的,只要每支取一笔银子,仔细记着核对不就妥当?对牌亦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真要杜绝贪污的,只需让账房里的把每一笔账目记得清楚便是。”
红楼梦里的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