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道:
“你别给小爷我整露馅了,哥们就还是好汉一条。嗳?疯子?”
“你特么才疯子!”楚亦锋捡起瓜子对着刘大鹏面门扔,一扔一个准头。
“别闹别闹!说正事儿,哥们这趟穗城行,扎了这个数!”翻转两面比了个五的手势:
“遍地是倒爷啊!真特么开眼了,还特么有老外倒,倒券!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也没去过啊?!你还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楚亦锋磕着瓜子儿,一手还不忘掸掸裤子弄平整些,声音平静,也是第一次劝发小:
“行了,你也有启动资金了,我估摸这些钱,你干点儿什么都不难,你也该做点儿有店有面儿的事了。
大鹏,26了,你虽说是被迫转业,但无论到哪天,咱都是军人。跟你老子憋的那点儿气,差不多过吧?你说呢?”
楚亦锋说完,仰脖干了一杯啤酒。
刘大鹏更干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拿起啤酒瓶对瓶吹。
自从转业后,刘大鹏干脆连新单位都没报到,直接溜了。
几年来一路在楚亦锋的“指导”下当上了一手大倒爷,手里过的钱在他心里海了去了,本就打小不差钱的家庭,此时的他更是流行什么穿什么,怎么败家怎么折腾。
微胖的身材,粗犷野性的气质,刘大鹏却穿着一条时下魔都最流行的裤脚窄、越往上越宽松的提桶裤,喇叭裤早被他弃了。上身再穿着一件真丝红花衬衫,如果不是他那双眸子里时不时透出犀利的寒光,谁都想不到他曾经是一名尚算优秀的军人。
呵呵,刘大鹏大掌抹了抹嘴边儿的啤酒沫子,痞气十足的冷笑了一声。
原谅?不再作闹?他能穿回那身军装上战场?
他连军校都没念,只想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干点儿有血性男人该干的事儿!
他天天听着保家卫国的宣传标语,从小立志,结果可倒好,他老子居然在关键时刻送他大哥上战场,还老泪纵横的对他说“得留下一条命根子”!
谁问问他本人的意见了?说特么个摘愣回家就给转业了,他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他现在啊,生活里的那点儿乐趣就剩和他老子互相折磨了!
“等我倒完手里这批木材的,再去拜访大姐,琢磨块地皮弄个加工厂。”
刘大鹏不想在今天说那些糟心事儿,干脆对楚亦锋的后几句没正面回答,他又忽然歪了歪嘴笑着示意楚亦锋看向院子,打了声口哨:
“你尖果儿来了嘿!她这指定是看到你车、嗅到你味儿了啊?!”
尖果儿,京都人老话形容漂亮女孩儿、还有那么点儿女粉丝的意思。
刘大鹏话音儿刚落,空军大院儿后勤部部长的女儿沈碧青,顶着一脑袋蓬松烫发推门而入。
“我说刘大鹏,你什么时候换小弟了啊?开门那人谁啊?”
“别提了,原来那小崽子老嚷嚷他是炮院儿的,我以为二炮的呢,你们猜怎么着?搞半天儿特么是灯泡厂家属院的!咱这圈子让他混、那不是背叛阶级?哥们让他滚丫的了!”
沈碧青扬起下巴傲气地笑了笑,再低头看向楚亦锋时,抿了抿粉唇,穿着蝙蝠衫的女孩儿娇气样儿十足,她眨着杏仁大眼坐在楚亦锋身侧:
“锋哥,最近忙什么呢?小青可好久没见着你人影了。”
嘴角上翘,楚亦锋不动声色的侧了下身翘起二郎腿,离一身脂粉香味儿的沈碧青远了点儿,人帅、手美、声音更是磁性低沉:
“瞎忙,你去玩。”
在“甜蜜蜜”的音乐声中,楚亦锋冷眼旁观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跳着交际舞,刘大鹏再次凑到他身边打了声响亮的口哨:“你蜜妞儿也来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