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揉眼睛,想给自己揉清醒了,别老沉浸在负面情绪中,颓废地嘟囔道:“这一晚上,真是丢脸!那柱子叔和壮叔能不能抗住小叔回来啊,唉!”
梁笑笑吐槽楚亦锋归吐槽,她瞟了一眼毕月,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去脸盆架那投毛巾,心里有保留意见没说:
她怎么觉得该解决还会解决呢?也许一会儿就都迎刃而解了。
毕月和梁笑笑回了自己屋,都是和衣而眠,买了凌晨三点火车票的吴玉喜也在客厅打着盹。
就在三个人刚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毕铁林家的大门被人哐哐哐敲响。
……
京都的冬天,早上四点多钟是蒙蒙亮的,路灯也未熄灭,皮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打车根本打不着。
毕月弃了羊绒大衣,裹着毕成的棉袄,跟着三位叔叔的身后,正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解封的东库走去,她就感觉小北风嗖嗖地往棉袄里面钻,带着棉闷子手套,手都得在棉闷子里攥成拳,这样才能暖和点儿。
据说被放出来的两位叔叔受了寒,被审讯人员折腾的精神疲惫,已经去了其中一位叔叔家睡觉了。
在毕小叔不在的情况下,毕月能做的,无非就是让原地在家瘸着脚的梁笑笑,多熬点儿肉粥,一会儿看完库房,再让几个叔叔给带回去。
仓库的大铁门上,人走近了,说着话的功夫,马上就能浮上一层暖霜。
毕月看着被撕掉的封条,望着那让人打个寒颤的大锁头,一宿未睡混浆浆的脑袋,终于清醒了点儿。
如果再经历一把这事儿,小叔要是不在家,她真得……
吴玉喜打开了锁头,两个叔叔合力抬起仓库的大铁门,随后昏黄的小灯泡亮了。
毕月眯着眼睛站在仓库里,看清了货架子上摆的,她忽然惊愕睁大眼,心里惊叫“哎呀妈呀”。
这叫就倒点儿货?就倒点儿?以后小叔说话,她得乘以十倍去听,仅是一个库房、仅看烟的种类吧……
大中华大中华,红塔山下住着阿诗玛,骑着骆驼追飞马。
穿过大前门,越过八达岭,走香山、过石林,爬上了凤凰坡。
红牡丹,玉兰花,白金龙点云烟放礼花,玉溪泉边开满红山茶。
贴上个红双喜,九月九五朵金花,起了一个名字叫恒大。
……
毕月的手里,还攥着一条随手拿起山东牌子的“大鸡”烟,她傻眼了。货源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被说“小打小闹”!
她听着吴玉喜吴叔说:
“咱得抓紧,这东库货少,得去看看西库那,别贴封条的时候,谁再特么坏心眼给咱酒砸喽,擦,那损失得老鼻子了!”
毕月僵硬地、硬塞的形式,把“大鸡烟”塞进密密麻麻都快要放不下的货架子上,这一刻的心理……她也想爆粗口,真特么复杂!
所谓西库,真得很往西,没啥人家的地方,还好走啊走,真碰到了一台出租车,毕月瞧了瞧时间,还成,唉!她现在感受很复杂。
西库里,除了各地的烟、品种齐全,多了一些酒,一进库就能闻到一股味儿。
因为这个库是暖库,毕小叔不惜花钱给安装上了暖气,毕月伸手摸了摸,停了一天,就一宿时间没人烧炉子,这暖气都冰的拔手。
蹲下一一翻开木头箱子查看,有两厢酒估计是被人大力踹过,所以木箱的底部有五六瓶是碎的,地上也有酒渍。
短盖剑南春,瓦罐泸州老窖,就是连八五年新出的古井贡酒都有……这可是刚生产的啊!
毕月站在库房里,心里再次叹气。这一早上,她都叹了多少遍气了!
这把小叔能耐的!
今天才算是近距离观察了解。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