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边儿想撬开窗户跳进去,一边儿急的大喊:
“爹,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玻璃窗哗啦啦地碎掉,那是毕月用砖头砸的。
等毕月和毕晟都爬上了窗台时,看到的就是毕铁刚已经将刘雅芳踹出一米远,他就坐在地上抱着头。
而刘雅芳头发乱七八糟的,正躺在那捂着肚子。
毕铁刚头都没抬,喊道:“滚!都别进来!”
“爹!”这声爹是毕月喊的,她一脸惊慌地把着窗户框。
刘雅芳听到毕月的声音了,她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看了过去:
“你满意了吧?你爹打我你高兴了吧?你把这个家搅合散了,你咋不嘎嘣……”
毕月半张着嘴,毕晟眼中全是泪。
毕铁刚马上站起,暴跳如雷的挡住刘雅芳瞪视毕月的视线,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刘雅芳。
刘雅芳有些呆愣地看着脸上带血的丈夫。
她住口了,不再诅咒女儿去死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毕铁刚这幅模样。
汉子的泪滴滴在了脚边儿,声音里满是颤抖:
“你当孩子要是能选择父母,会让咱们当爹娘?
托生在咱家,摊上咱们这样的父母,他们倒了八辈子霉!
我闺女……
闺女她犯了啥过不去的大错?让你又撵又骂的?
她不就是想买块地吗?咱拦着……”
毕铁刚一脚踹翻暖瓶,吓的刘雅芳一抖。
“咱拦着是因为咱没能耐!
怕没了,娶媳妇的,嫁妆的,念书的,都得从头再攒。
可你咋不想想,钱是孩子自个儿挣的?
咱们要不是她爹娘,她凭啥受这气?被你骂出家门,没个地方呆!”
毕铁刚鼻涕眼泪都下来了,用着粗糙的大手捂着半张脸。
毕晟从窗台跳下来,他赶紧一把扶住差点儿从窗台上滑下来的毕月。
姐弟俩站在窗边儿,一样低着头,也跟着屋里的父亲,一起控制不住流泪。
他们不知道,身后也有一个人,在听到暖壶碎掉时就走进了院子,就站在院门口,像个门神一样僵在那,看着毕月抖动的双肩。
悲愤的男声,嘶哑地诉说着他这种没能耐父母的心酸:
“你老说别人家孩子别人家孩子,你咋不看看别人家爹娘是咋当的?
咱闺女,小小岁数,家里给不了的,她自个儿挣。
挣的差点儿丢了命。你是当娘的,你咋不知道心疼心疼自个儿孩子?
就为了抠闺女手里那俩钱儿,咱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就是闺女这么不要命的挣,到了人楚小子家人面前,她还得低个头。
矮的那半截,差的从来就不是闺女,她是差个好爹。”
毕月泪如雨下,她摇着头喃喃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
“我们可不就是累赘?”毕铁刚的哭声带出了深深的无奈:
“我连念封信都费劲。啥本事没有,连个治腿钱都是孩子挣的。咱们是咋有脸去掰扯那钱要咋花的?”
刘雅芳忽然痛哭地一手拽住毕铁刚的腿,一手无力地砸着毕铁刚的小腿:
“你别说了,你不许说他们嫌我们,我求你了,你戳我心窝子……”
楚亦锋双手搓了搓脸,心里有说不出的堵得慌。
他沉闷地转身离开,听着毕月冲屋里承认错误道:
“那地我再不买了,我卖了也行。我求你们,就求你们能不能忘了累赘那话?我错了,我改,我再说就揍死我!”
“你还跑不跑啦?”
毕月望着脸上有血印子的毕铁刚,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