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般四处逃窜。山谷出口处也已被乱石封闭,许多鞑靼兵冒着箭雨攀爬石堆,打算破围而出,绝大多数却被射倒在石缝间。此时,中军后军溃退到此处的人马越聚越多,如潮水一般往外涌,哪个要是不慎滑倒,转眼便被踩踏至死。
似乎还嫌着此处不够乱。山坡上地明军喊着号子开始往下投掷手榴弹。密密麻麻的手榴弹落入人群,纷纷炸响,激起血花阵阵,转眼间谷口处便被四溢的鲜血浸透。突围的鞑靼军却似忘却生死一般,踏着遍地的血泊一片片地涌来,又一片片地被炸倒……
此时,山谷中部分鞑靼官兵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开始相互招呼着向坡上发动反击。不过,对这些生长在草原上的马上健儿来说。爬山实在是件苦不堪言之事,尤其是要冒着弹雨矢石,山势还分外陡峭,简直就如梦魇一般。
要说像样点地战事,却是在伏击圈外。忽都帖木儿留在谷口的那一千人马听见河谷中杀声大作,初时还当是自家人马咬住了明军,一个个又是兴奋又是沮丧,没捞着便宜仗打,自然也轮不着战功虏获。一个个心里头痒痒的。可是细听了一阵。似乎那喊杀的全是汉人,期间还夹杂着火铳号炮。情知不妙,赶紧顺着山道追了下来。
一路上,厮杀之声越发近了,再转过一个山脚应该就是战场了。哪知左手坡上同样有大股明军恭候,弓箭、乱石、枪子劈头盖脑打下来,冲在前头的登时死伤一片。幸而这一路兵马已经有所准备,建制不乱。在千户哈达赤率领下,鞑靼兵弃了战马,分作两拨,一拨人摘下弓箭与坡顶上的明军对射,大部官兵则手持圆盾弯刀呐喊着发起仰攻。
看着坡顶上地明军。若是平地也就是百步之遥。鞑靼兵一个个两眼喷火。恨不得三两步便抢上坡顶大杀一气。尽早接应出被围弟兄。只是这山坡太过陡峭。鞑靼军兵地战靴又是光溜溜地硬革底。很难吃上劲。爬坡实在是太过费力。一些兵士冒死攀上一段陡坡。稍不留神便成了滚地葫芦。从哪儿上来地还溜回哪儿去。鼻青脸肿地还往上冲。有些兵将干脆撇了盾牌。将弯刀衔在口中。手脚并用奋力攀登。确是不负剽悍之名。只不过。在明军地猛烈射击之下。鞑靼军伤亡不断。死伤兵将如下饺子一般不断沿着山坡滚落河谷。
至于坡下那些还击地军士。一边开弓放箭。一边还得留意坡上落下地尸体、木石、箭矢。又是仰射。不论准头力道都谈不上了。除非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否则还真没给坡顶地明军带来多少麻烦。
照着这般情形。便是冲上一天。也奈何不了坡顶地明军。更不用说解围了。在坡下督战地千户哈达赤急得跳脚。怒吼一声。一把抢过本队战旗。高喊着口号带头向坡顶奋力爬去。坡下地兵士们见主将拼了命了。也纷纷将弓箭摔在一边。抽出战刀紧随其后。已爬到半坡上不上下不下地鞑靼军士见军旗前进。知道这是要决死冲锋。再不管头顶上密集地飞石箭雨。只管埋头爬坡。推进速度明显加快。只是伤亡人数也是飞速上升。整个千人队。此时已是伤亡过半了。
守在此处地明军是一师地一个营。营长见鞑子军兵不顾战损亡命冲击。知道已是决战关头。堵击成败在此一举。忙一招手。身后亲兵会意。分头抬了几十口排级配备地行军大锅来。两人一口锅。“一二一二”喊着号子抡了起来。半坡上鞑靼军看着奇怪。这是作甚?砸锅卖铁不过了?
随着那营长一个“三”字出口。亲兵们奋力将行军锅向前一泼。一股股汁液如落雨一般泼在山地上。有地一个没留神。连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