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日本友人经验丰富,恐怕又要犯了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
巴立德的位置不上不下。不是中船总部的领导,在下属企业中海西造船厂也算有点地位。正适合做这样的发言。
有些话上面的领导不方便说,就只能是下面人揣摩上面的心思,然后代替他们说出来。巴立德瞥了一眼宋云辉,这个格格不入的小小海东造船厂的厂长,未免有些不识好歹。如果上面的领导有引进体系的意思,这些问题又怎么轮的到他来说?
既然上面始终没提这个话头,那他这样做可不就是多此一举、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键时刻,还要我老巴来给领导排忧解难哪!巴立德美滋滋的想着,等到自家的海西造船厂拿到日本设备,发展壮大之后就把海东造船厂给拿过来做个分厂,省的我堂堂海西造船厂要和籍籍无名的海东造船厂相提并论。
宋云辉脸色涨红,自己的问题还没有提完,话筒竟然就被人抢走。这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几乎就是**裸的打脸了。
再加上巴立德拐弯抹角的说他是“左倾冒险主义”,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巴厂长这话我不能认同,船级社管理体系的建立是软件大于硬件,主要是管理方式与产品规格的改变。光买设备不引进管理、经营的技术思想,这不变成清末张之洞那套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了?事实早就证明,先进的思想才是不断进步的根本,船级社管理体系是达到船级社质量的必要条件,怎么能置之不理?”
“好了、好了,自己同志说话不要那么夹枪带棒的。张之洞那是什么人,怎么能用来形容巴厂长。”总部的一位领导终于站了出来,看似是在劝慰宋云辉和巴立德,可实际上立场偏向却是一目了然:“宋厂长你这个问题还是太过激进,要注意国情。船级社体系好是好,可我们哪有那么多人才投入进去?你问问在座的诸位高工,国内有实施船级社体系的基础吗?”
在座的高级工程师纷纷摇头,这些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哪有继续学习新技术的能力,本能的就反对任何技术的变革。可话又说回来,以国企能上不能下、论资排辈的情况,有技术革新动力的年轻技术人员又无法上位,也真是一个死结。
宋云辉被几乎所有考察团的成员用“你是第一天当领导么”的眼光看着,无声的压力让他面红耳赤,却再也张不开嘴了。
想要在国企这个体系下做点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难了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及川光博陪着柴老,两边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柴老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了,但一马当先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龙行虎步的感觉。及川光博跟在他的身旁,虽然身上穿着高档定制西服、人又年轻了许多,但却完全沦为了跟班的背景,气势上被彻底的压了下去。
好在毕竟是中国人到日本做客,柴老谦让了一番。让及川光博坐了主位。不至于让他太过难堪。两位董事长齐齐出现在会议室。显然私下的沟通已经结束,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安静。
柴老咳嗽了一声正打算说话,旁边一个始终不怎么显山露水的总部领导突然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又是嘀咕了两句。
柴老波澜不惊的向着宋云辉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说说吧,这次的考察有什么感想?”
柴老话音刚落,手上本就抓着话筒的巴立德仿佛打了鸡血,便频频向着坐在前面的“靠山”使着眼色。两个总部领导先发了言。随即前面的领导里就有人点了他的名。
巴立德连忙站起身来,手上捧着话筒,先是套路的吹捧了一下前面的领导,然后便开始兴致勃勃的说道:“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