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酒杯砸在地板上,稀里哗啦的响成一片,几个心虚嚼舌头的人马上像掐死了一样安静,在跑过来收拾的酒吧小弟身后探头探脑。
“咱们走吧明浩哥,太晚了。”
如果晚上十点不到也叫太晚了的话,当然苏禾顾不上了,这么呆下去保不齐出什么事儿,他现在的身份会越帮越忙,歹势!
还好谢明浩没有说出让他先回去的话来打发他,喝了杯中最后一口酒,两人付了钱一前一后出了酒吧。
苏禾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这种情况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旦说错了还不如不说,心里着急,脑门冒汗,跟在谢明浩身后亦步亦趋。
谢明浩看他局促的可爱样儿扑哧一声就笑了,“要跟我一起回去啊?”
苏禾这才注意到他一直跟着谢明浩,已经到了他的车旁边,他咬咬牙直接道:“明浩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谢明浩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浓稠的夜色都挡不住眼睛里面的悲哀,看得苏禾心揪起来。
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即使他一个局外人都被气的七窍生烟,更何况是当事人。
可这悠悠之口怎么也堵不上,除了忍还能怎样呢?鲍慧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谢明浩伸手摸了摸苏禾的头,“我没事,这事别告诉别人。”
苏禾想了想,点头答应。
苏禾在日后多次想起,如果当时自己再多考虑考虑,及时把事情告诉白宇帆,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发展成另外一个样子,他但又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告诉了白宇帆,恐怕还是同样的结果,谢明浩一旦做了决定,就会一往无前。
因为就在此时,谢明浩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他和白宇帆是这件事情中的主角,身处在风暴中心,别人帮忙再多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心中计较的问题只有他自己采取行动才能解决。
和谢明浩告别后苏禾才想起来自己是搭赵槿宁的车过来的,赵槿宁被郑睿捉走了,谢明浩以为他自己开车过来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当了一轮不称职的“知心弟弟”下来,他成了孤家寡人。
春寒料峭,一到夜里刮起风来嗖嗖的往衣服里钻,冷得不行,临时出来身上没多放钱,赵槿宁的酒钱还是他付的,再加上打碎了几个天价酒杯心甘情愿的被宰了冤大头,把口袋搜罗一遍,剩下的零钱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打出租都不够,可怜他一个人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窝在墙角琢磨着坐霸王车被抓包的可能性有多大。
正寻思着,手机突然响了。
苏禾见到救星一般接起来:“龙曜轩你来接我吧。”
苏禾一到家就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龙曜轩对他“一个人”去酒吧的事儿诸多怀疑诸多不满,他自己也感觉浑身酒气烟味埋汰的要死,为了躲避可能到来的“审问”和可以忽略不计洁癖,甩开粘上来献殷勤的小灰,连换洗衣服都没拿直接就冲进了浴室。
身上涂上沐浴乳打出泡沫来,苏禾发现自己喜欢的那瓶洗发水用完了,龙曜轩之前跟他说过新的放在哪,自己没留神听,直接带着浑身的白泡泡逐个柜子抽屉翻找。
翻到中间的抽屉,最上面有个水蓝色的小盒子,“durex安、全、套”几个雪白的大字像一把小锤子,把苏禾的神经和心脏全面的敲打了一遍。
他啪的一声把抽屉推进去,“浴室里居然放这种东西,简直精虫上脑,下半身动物!”
镜子里的脸不知是热得还是怎么,红的像团红烧云。
纠结于过去不是大丈夫所为,所以苏禾坐回浴缸拿另一瓶洗发水揉头发时想的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
年假刚结束回到公司后,倪乔就主动找上门来问两人有没有上本垒,直白的苏禾就差点拿抱枕闷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