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沾染的鲜血,连忙从怀中拿出帕子递给他,低声道:“伍将军派人送来消息,文相和周将军来往愈发密切,军中...恐有异动。”
文官与武将来往频繁,互相勾结,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萧胤用力擦掉脸上的血渍,加快了步伐:“去军营。”
——疼
头疼欲裂,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苏挽音手扶着额头艰难地撑起身,目光扫视四周,发现这里是萧胤的寝宫。
宿醉后的痛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都怪那个阿史那鸢,骗她喝什么马奶酒。
五年前骗她一次,五年后又骗她一次,实在太可恶了!!!
等等......
她昨晚不是在瑶光殿吗?怎么就回到养心殿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带她回来的。
完了......
苏挽音急忙掀开被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也被人换掉了。
殿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小宫女轻声问道:“慈音姑娘,您可醒来了?”
“嗯,醒了的。”苏挽音边说边穿上靴子,然后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裳。
小宫女推开寝殿的门,端着盥洗盆走进来,问:“姑娘在找什么?”
苏挽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平日里一起和她干过活的秋霜。
“我昨夜穿的衣服呢?”
秋霜放下盥洗盆,走到屏风旁,拿起一套崭新的衣裳,笑着说:“姑娘昨夜醉酒,吐了一身,衣服弄脏拿去洗了。这套是陛下特地为姑娘准备的,陛下待姑娘可真好呢。”
她羡慕的说着,然后把手中的衣裳展开给苏挽音看。
是一件白色绣有雪梅图案的冬袄,衣襟和袖口用狐狸毛装饰,做工精致又华丽。
衣料也是加厚加棉的,光是瞧着,都觉得暖和。
只是这衣裳,既不是宫女样式,也不是嫔妃样式,她穿着走出去,旁人都会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我还是想穿自己的衣裳,麻烦你帮我取来。”
秋霜淡淡一笑,已经着手开始替她更衣。
“姑娘的衣服昨夜才洗,现在还是湿的呢。您不必多虑,陛下特地交代过,让您放心穿,宫中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秋霜句句都带着对主子的恭敬,就好像苏挽音是哪宫的娘娘似的。
就在苏挽音迟疑的片刻,衣裳已经穿好。
白色的冬袄衬托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如雪,虽说这双手粗糙不少,但肌肤依旧,明明未施粉黛,瞧着却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秋霜又搀扶着她来到铜镜前坐下,准备帮她梳妆。
苏挽音突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拦住秋霜的动作,轻声问道:“陛下......昨夜没有生气吗?”
秋霜拿起木梳笑着说:“没呢,陛下很关心姑娘。”
他居然没有生气?
她和阿史那鸢喝酒,还醉得不省人事,他居然没有生气?这也太不像他了。
按照常理来说,以萧胤的脾气,不可能不生气。
苏挽音紧接着追问:“那......阿史那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