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里头共有三荤两素一点心,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主子,您快尝尝。”她拿出一碟白切鸡,又端了碗柰香合蟹放到苏挽音面前,“您先用膳,用完膳奴婢给您上药。”
苏挽音不动也不语,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的菜以及篓子里那些瓶瓶罐罐,回想着云翊方才说的那些话。
这几道都是御厨的拿手好菜,而药瓶用的是紫金瓶,太医院内只有最昂贵的药才会用到紫金瓶。
没有皇上下令,旁人根本没资格用。
“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
“......什么?”桃夭愣了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岔了。
苏挽音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也提高许多,“我说把这些药和菜,全部都退回去。”
“为什么?”桃夭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她更不解了,“主子,您膝盖伤的很重,若是不上药,怕是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云侍卫好心给咱们送药,若是还回去,多少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何况我们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苏挽音忍着痛拍案站起,泛白的唇微微颤抖着,“你若碍于面子不想退,通通拿出去丢了。”
桃夭被吼得一愣,颤巍巍地问道:“......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别吓桃夭。”
她在主子身边伺候了六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这么生气,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苏挽音的眼眶泛着薄红,却没有泪落下,她轻轻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嘶哑:“如果你最在乎的人不相信你,并且伙同旁人伤了你,然后再往你嘴里塞颗糖,你会感激他吗?这颗糖,你咽的下去吗?”
桃夭微微一怔,细细回想着整件事情的始末和其中细节,神色变了又变,小声地问:“主子的意思是......把您伤成这样的,是陛下?”
白日情形在苏挽音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她眸光微凝,“若非他开口,云翊怎会知道我受伤的事?还有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不是云翊有资格用的。”
“不会吧。”桃夭疑惑地挠了挠头,下意识地反驳,“如果陛下是存心罚您,那为何听见主子失踪后,会担心的四下寻找?”
“奴婢看见您被那群人带走后,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跑到御书房求陛下,陛下一听您出事,撇下众大臣们离去,奴婢看的出来,陛下很担心您。”
或许吧。
今日之前她也是这般认为,可现在不觉得了。
萧胤偏袒文嫣,不听她解释,还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羞辱她,想必留下她这条命,也是为了继续折磨和泄愤。
扇一巴掌再给颗糖,这样的喜欢,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