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什么时候来?难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等着?”
“自然不是。”闵道手一翻,露出一块小小的黑色木牌:“瞧这个,上头有个号数。来剑会的青年子弟都会领一块,一会儿到了时辰,会有人击上头那面鼓,然后抽两个号数,抽到的人便上去切磋。这切磋可是大有好处——”
巫真先是纳闷:“怎么我们没有牌子……”话没说完她就笑了:“啊,我们不是练剑的,要这个牌子也没用。”
“而且这比试是有彩头的,这切磋是一轮一轮的,胜的人再抽出来比试,到了最后一天,最后胜出的人可以得一样好东西。我听说上次剑会,最后胜出的人得了一套剑法心诀。这次不知是什么……”
齐伯轩沉声说:“是剑。”
闵道一怔:“真的?你怎知道?是什么剑?”
齐伯轩只说:“是九大名剑,但不知是哪一把。”
文飞也露出意外与惊喜的神情:“九大名剑?”
旁边人纷纷说:“看上头……要开始了。”
所有人一起转头看那高台,我转头看了一眼文飞,他神情平静,可是握着茶杯的手却微微白,看来也很紧张。
闵道忽然抓着了文飞的手,脸涨得通红:“你看那人,那是不是苏前辈?”
高台上影影绰绰的几人,当中有一个穿着黑灰色棉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他手脚生得比一般人长,头只用一根布带束着,身上并没佩剑。
齐伯轩说:“是苏前辈。”
我也在心里应了声,没错,是我认识的那位苏前辈。
只是那一次我没问父亲他和苏前辈是怎么相识的,只是知道他们交情不浅。
当时还觉得奇怪,父亲与这位苏前辈怎么看也不象是一路人,可偏偏他们还是好友。
齐伯轩声音很低,象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左那位是越锋越前辈,他的剑法在上一代高手里头也是数得着的。靠后的是成州陈家的两位前辈,两人各使一套剑法,合起来却威力倍增,可以寡敌众。靠右边的是……”他顿了一下:“这位是定远军的贺六常贺将军,他是马上功夫,倒不怎么熟悉,只听人说他的剑极重,是把锐剑……”
他说起这些人来如数家珍,巫真转头看他一眼,小声说:“啧,倒真是见多识广啊。钝剑?那怎么用?”
闵道揣摩着说:“既然是将军,要上战场的,那敌手一定穿着盔甲护具,寻常的剑也刺不透,大概剑重了,着重劈砍吧……”
齐伯轩点了点头:“想必如此。”
不知不觉间,他和我们倒不象一开始那么隔膜,说着说着话就渐渐融洽起来了。
齐伯轩这人也必定是世家子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出身来历。旁边闵道也算是世家子,可是对这些人却并不清楚,只认出一个苏还山来。而文飞……他虽然出身世家,可是……不说也罢。
英雄不论出身,他将来一定会比旁人更出众拔尖。
他看着台上的目光那样专注。
我没见过他练剑,可我能想得出来,一定也是象现在这样专注——不,也许比现在还要专注。
对练剑的人来说,剑总是比生命还重要。
有这样的专注,又有极高的天资悟性,一定会成功的。
这么一走神,上面那位越锋前辈说的话我便漏听了很多,再关注的时候,他正在逐一介绍另外几人,果然与齐伯轩说的一模一样。最后越锋口中“苏还山”三字一出口,周围顿时一片叫好喝彩之声,苏还山只是上前半步,向四周抱拳,团团一揖,一语不,底下的人却越鼓噪得响,刚才看起来还一个个沉稳持重的剑客们,现在却象过年的孩子一样,人人脸上的神情虽然有细微的不同,可是敬仰,激动,欢跃的神气,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