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表婶抹了抹泪,点头道:“今儿个过年,正该喜气。”又从袖袋里拿了个红包塞进萧怀素手里,“表婶给的红包,图个吉利,你也莫嫌少!”
“表婶说哪里话,有红包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怀素赶忙将红包揣进怀里,一脸满足的笑意。
正巧这时从里屋又传来一阵咳嗽声,十七表婶面色微变,“你表叔又咳了,我去看看,你自个儿去延慧屋里啊,她指不定已经在等着你了。”说着拍拍萧怀素的手,便急步往里屋而去。
萧怀素不由摇头轻叹。
十七表叔身子弱,长年要用药罐子养着,杜延慧承了这病根身子骨也没好上多少,两父女都是一样,好在还有一个从十八房过继来的儿子杜延德。
今后就算他们父女怎么样了,好歹还有人能支应门户照顾着十七表婶。
萧怀素一进院子杜延慧便知道她来了,四合小院里有个什么动静打眼就能瞧见。
此刻听得萧怀素她们主仆往这边而来,杜延慧已是撑着身子上前迎了几步,便被萧怀素给一把托住了手腕,“延慧表姐怎么起来了,快些坐下!”说着便扶着杜延慧坐在了临窗的炕头上。
看着杜延慧日渐青瘦的脸庞,萧怀素心中有些不忍,转而说起了其他,“今儿个过年,便拿了些饺子过来给你们一家人尝尝。”
“你有心了。”
杜延慧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又往外瞅了一眼,低声道:“我娘又和你说什么了吧,你别在意,她就是这性子,总是改不了。”
萧怀素笑眯眯地摇头,“十七表婶也是盼着你好。”
杜延慧的身子也就这样了,只怕是怎么样也好不起来,她与杜延玉曾想带着杜延慧在村子里走走,可出了院门还没走完一整条街杜延慧便支撑不住了,回家后更是足足躺了一天一夜。
这种情况发生后,萧怀素便再不敢让杜延慧出来走路。
体质生就,药石无灵,连普通的散步杜延慧都承受不足,看着这花季少女一天一天凋零下去,萧怀素的心里也无比难受。
“我这身子是好不了了,”杜延慧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眼眶里的瞳仁在光线的折射中显出一种灰白之色,而新糊的窗纸洁白如雪,映着少女苍白的脸色,就像一副淡雅的素描,透着一种暮色将至的凄婉来,“眼下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萧怀素沉默了下来。
突然,门外的帘子微微晃动,探进了一颗小脑袋,萧怀素一瞧,赶忙招了招手,笑道:“延德,过来!”
杜延德乖乖地走了进来,又往堂屋那头望了一眼,“吃的!”
“瞧这孩子,就知道吃,只怕是闻着这股味来的。”
杜延慧捂唇一笑,又指了萧怀素道:“是你萧表姐送来的饺子,你馋着便自个儿先去吃些。”
“我给……姐姐……留……”
杜延德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口齿还不太清楚,但也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杜延慧一听这话便红了眼眶,只点头道:“延德先吃,姐姐不饿,待会再与娘和爹一块吃。”
杜延德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萧怀素,红着脸道:“谢谢……表姐……”
“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萧怀素欣慰地看着杜延德,这孩子也许从小有些自闭,但随着她经常来十七房蹿门,也愿意与她接触了,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她带来的好吃东西,又转头吩咐秋灵道:“你去给延德拿碗筷,看着他先吃,我与延慧表姐再说说话。”
秋灵应了一声,笑着牵了杜延德出门。
十七房两父女都长年吃着药,家中境况算不得好,平日里也就有个粗使婆子来做些烧水煮饭的活计,只是年下那婆子回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