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甄郝孝脾气又坏又好色,简直是典型色大胆小怕狗咬的执旁子弟,可是他爹甄友干实在真有钱,所以他才能仗势欺人,这东游县里几乎人人见了他便退而远之,没什么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邢老爹眉头一皱,心下也有些忐忑不安地急急走下去,陪罪道:“原来是甄少爷大驾光临,来来来,小二,快把上好的酒菜给甄少爷送上来,甄少爷这边请。”
甄郝孝一点都不领情,他逮着机会大作文章,斜着眼睨视邢老爹,语气不善地道:“这颗馒头是怎么来的?”
邢老爹在肚子里把他骂了几百遍,不过表面上还是得客气谦卑,“甄少爷请莫见怪,刚刚是小老儿不小心弄掉了馒头,害您踩着摔了一跤,来来来,今儿您在小店吃喝全免钱,就当作是小老儿给您陪个不是。”
世上有一种人最擅长得了便宜还卖乖,而这甄郝孝就是个中高手。
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麻子粒粒皆变色,“陪不是?你这老头子在讲什么东西啊?本少爷是金枝玉叶,随便磕碰了一处都要你倾家荡产……随便一桌酒菜就想这么算了?哼,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众人一听,知道甄郝孝又要放意糟蹋人了,人人脸上都有着不悦愤慨之色,但还是没有人敢强出头。
甄家常常搞下三滥的手段,哪天夜里屋子给烧了也不知道啊!
邢老爹又气又慌,勉强控制自己陪笑道!“那倒是,甄少爷这么尊贵,自然不是一桌酒菜就可陪罪得了。这样吧,您说,要小老儿怎么给您陪罪,您才会消气呢,”
甄郝孝得意地一扬下巴,“可以,你跪下来爬两圈叫我一声爹,本少爷就考虑饶了你。”
众人一阵哗然。
春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顾不得小二哥死拖活拉住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奔下了阶梯。
“姑娘不要啊!”小二哥惊得魂飞魄散。
“春怜姑娘……”邢老爹连忙要拦住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春怜的纤纤小手直戳到甄郝孝的鼻尖上,“下跪叫爹?你怎么不给他跪下来爬三圈叫声爷爷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嘻嘻哈哈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甄郝孝先是大怒,可是在看到戳痛自己鼻尖的竟是这么可爱娇嫩的美姑娘,他魂儿都飞掉了,肚子里三两的怒气都化成了轻烟消失。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从震怒瞬间变成恶心至极的谄媚,不过甄郝孝真的办到了。
他脸上的粒粒麻子如沐春风栩栩如生,恶心地柔喊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恶心的模样几乎吐死一楼的客人。
春怜鸡皮疙瘩爬了起来,她缩回手,本能在衣摆上擦了一擦。“馒头是我不小心掉的,让你摔跤我跟你道歉,如果你想发脾气的话就冲着我来,别为难邢老爹。”
甄郝孝连骨头都酥了,一个箭步向前想碰春怜,却被她凌厉的眼光给瞪了回去。
“呃,我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为难一个死老头子呢?”他轻咳了两声,瞥了眼邢老爹,故作大方地说:“罢了,是这位姑娘为你说情,要不然我今天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邢老爹忍气吞声地道:“多谢甄少爷。”
去他娘亲的,真想拿根大扫帚把他给打出去!
春怜拉着邢老爹就要往楼上走,甄郝孝连忙使个眼色,两名粗勇大汉立时拦住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春怜小手悄悄缩进袖子里,不动声色故作天真地问。
“我想做什么?嘿嘿,小娘子,既然我听你的话放他一马,那么你也该报答报答我吧?”甄郝孝一把就要摸来。
“给你!”春怜小手一掏,一只嘶嘶吐信的小红蛇正对甄郝孝的大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