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曜和看著薛迎嵐,再看看程競舟和章緒寧,想著章緒寧在這兒,沒再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
章緒寧聽不得薛迎嵐的哭聲,想要一起離開,話到了嘴邊,出口時愣是變了,「我送你。」
程競舟聞言,抬起眼皮看向她。
他的視線直直地掃過來,逼仄又壓抑,章緒寧沒敢看過去,始終半低著頭,起身走過去。
兩人沿著碎石路往院門口走,章緒寧其實就是出來透透氣,丁曜和深感歉意地一直在道歉。
章緒寧笑了笑,「你不用道歉,都是朋友,幫忙也是應該的。」
客套的話,她也只能說這麼多了。
「謝謝,那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別解除婚約,這件事真的是個誤會。」
章緒寧有些愣神,她沒想到丁曜和對薛迎嵐還充滿著期望,以她了解的薛迎嵐,能說出退親的話,不回家,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
丁曜和見她出神,想著她可能也為難,「她說的那些事,我也是莫名其妙,我知道這件事沒辦法解釋,但是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施怡的東西總是時不時出現在我辦公室,太奇怪了,跟中了邪似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從我高中時第一次遇到迎嵐,我就喜歡上她了,了整整十年,好不容易能娶到她,我怎麼可能喜歡別人。我跟施怡就只是朋友,師兄妹,而且施怡她有男朋友,兩人非常恩愛,雙方都已經見過家長,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怎麼可能對我……這些她都知道,她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章緒寧沒說話,心裡倒是有些意外。
丁曜和也沒指望她能搭話,「那些照片發卡什麼的確實是施怡的,但我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我抽屜里,我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忙了,累了,出現了幻覺,可這些又確確實實存在。太蹊蹺,太不可思議了。」
這才是他最無力,最沒辦法解釋的地方。
送走丁曜和,章緒寧沒有急著進去,等著聽不到哭聲了,才進屋。
薛迎嵐見她進來,不好意思道,「競舟、緒寧,麻煩你們了,可我現在真不方便回家,也不敢住酒店,一準被我哥找到。不過你們放心,我在這兒住不了幾天,我爸媽最寵我,過不了幾天,就能同意退親。」
住在這兒就不怕薛志滿找到嗎?
章緒寧不好說什麼,卻聽到程競舟嗯了一聲,這一聲像根針扎在了她的心尖上。
「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半低著頭,沒看薛迎嵐,也沒看程競舟。
薛迎嵐一把抓住她,「緒寧,你不留在這兒嗎?你陪陪我好不好?」
「不了。」章緒寧真的是懶得應付,勉強地回了兩個字。
「緒寧,你是不是生氣了?」薛迎嵐察覺到不對,也站了起來,「要不這樣,我現在就走,你別生氣好不好?」
這一切好像成了她的錯,她的不懂事。章緒寧倒抽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留下來?」薛迎嵐有些委屈,見章緒寧不說話,復又看向程競舟。
她留下來幹什麼呢,她沒有本事,也沒有精力應付這一切。
程競舟道,「二樓西面最後一間,你先上去休息。」
程競舟的聲音帶著命令的語氣,薛迎嵐不敢反抗,但看著章緒寧的臉色越發不對,也沒敢動,見程競舟的目光掠過來後,說了一句你們慢慢聊,轉身上樓。
章緒寧走到玄關的時候,盯著行李箱看了看,程競舟也看了過去,「就一個箱子?」
「就把你的衣服收拾好了,其餘沒來得及收拾。」
程競舟將箱子推到一旁,「她就住幾天,你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