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道歉也行,讓你老婆先道,她剛剛說的什麼話,你也不是沒聽見。」
照親戚關係說應該是楊繁表哥的男人還瞪著眼摩拳擦掌,雙方僵持不下。這時他大舅站出來把他兒子拉到身後去了,又馬上擺出一張倚老賣老的臉。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好說,動手動腳的像什麼樣子。」
他大姨附和道:「對嘛。」
「媽留下來的東西,本來就該大家各得一份,你媽媽雖然走得早,她那份還是該你的,但你不能全占了是不是?」
余剛在楊繁身後明明白白「呸」了一口唾沫。
「你說吧,你們覺得有什麼可分的?」楊繁冷著臉開口。
「怎麼沒有分的呢。老太太這麼多年的退休金,還有房子。」
楊繁冷硬地,並不打算讓步。
「老太太一個月一千八的退休金,現在就可以算。她這些年吃的喝的,請人照顧,之前進醫院的沒有了,這次進醫院的單子都還在,除了報銷,自費十二萬八,我馬上就可以把單子拿出來。」
余剛附和他:「就是,算唄,多出來的,你們兩家攤唄。」
「當時送醫院又沒跟我們商量,你這屬於過度醫療了。」
「你的意思不送醫院讓她在家等死?」
對面一時半會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大姨又開口:「媽的房子要值六七十萬,楊繁,你總不能獨吞了吧。」
楊繁閉了閉眼,咽下好大一口氣,也懶得跟這些人扯了。
「房子你們就別想了,我不可能把房子拿來給你們分,別這麼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這兒最不要臉的就是你,老人留下的財產還能輪到你個外孫一個人吞了?天理不容,法理也不容。」
楊繁只扭頭看了封季萌一眼:「收拾東西回去了,天要黑了。」
「楊繁, 你能跑得掉?你真是一點良心沒有,當初你媽生病,我跟你大姨出力又出錢。你媽死了,看你可憐,老人的房子讓你住著。現在老太太沒了,你還想一人占了,跟你說沒門兒。你要今天不拿個說法出來,你就等著吃官司。」
楊繁本來還沒這麼氣,提到他去世的母親,楊繁更是想起了當年姥姥低聲下氣跟他們借錢,以及對方冷臉相對,恨不得斷絕關係的樣子。他轉頭一把揪住了他大舅的衣領,那頭的人立馬蜂擁上來,看樣子像要打起來了。
徐又臨趕緊抓住楊繁的手,沉聲道:「楊繁,放開。」
楊繁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後還是放了手。
「愛告就去告吧,隨便你們。」
他大姨叫起來:「別以為你有遺囑,我們問過了,媽媽老年痴呆,立的遺囑沒有效力。我們想跟你好好談的,不一定非要房子,但你總要給點補償。你這種態度,那我們就只有法院見了。」
楊繁不理他們,闖過人群,把落在後面的封季萌拎著:「別磨蹭了,你先去車上。」
封季萌抬眼盯了楊繁一會兒,他從來沒見過楊繁這麼隱忍和憤怒過,疲憊讓他眼白上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有些猙獰。封季萌小聲問:「那你呢?」
楊繁沒有回答他,而是又對一旁的余剛說,讓他帶著封季萌一塊兒去車上。
余剛也問:「楊繁,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你們先去車上。」
楊繁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余剛直覺他們真的很有可能會打起來,所以讓他把封季萌帶上車。
那邊他表哥也注意到了,粗著嗓子問:「你想做什麼?想打架嗎?老子奉陪到底。」
這時候一個冷清清的聲音插進來,徐又臨在這家人的爭端中第二次開口了。
「大家都冷靜一點,打架並不能解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