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悠悠灯光,辗转铺撒在米黄的纸张之上,一个一个小小的字出现重影,那是他们人生的第二个影子,像幽灵一样在眼前飘荡,浮动着诡异的波光。
《圣经》里说:“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于是光与暗融合的那一天就是罪恶的开始。
今晚所有人都在大会堂里听吴教授的讲座,全校上千人聚集在这里。
“啪”。
会堂里的灯光忽然灭了,大家都开始躁动起来,有的呼喊放假有的呼喊回宿舍,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唐语遥异常淡定,她坐在最边上,旁边就是窗户,她扭头看向窗外,都十月份了,小叶女贞也已吐露芳菲,小叶密生,似喇叭细长的白花静谧无言,在晚风中瑟瑟起舞,似乎耳边真的响起了悠扬动听的乐曲。
忽然,重重的坠落声从唐语遥身旁传来,这时,恰好灯光亮起,光暗又重新分离,耳边传来了各种惨叫声,唐语遥胳膊上一痛,她低头一看,一个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鲜红的血从里面丝丝渗出,来不及思考,她忽然背脊一凉,坐在她前面的人是尹潇,而这玻璃碎片正是来自于她头顶的吊灯,无比华丽,耀眼夺目,但却就在刚才,坠落,碎了一地。
唐语遥已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耳边回旋着各种声音,惨叫声,呼救声,警报声,哭声,还有悠扬动听的乐曲声,接着她就沉睡了,在一片嘈杂中她静静睡去。
“遥遥。”
唐语遥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浅浅,唐语遥看了看四周,原来自己还在救护车上。
她撑起自己却忽然吃痛了一声,林浅浅忙扶住她,“你快躺下,玻璃还在胳膊上,没有取出来,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变得更大。”
唐语遥听话地躺下身来,忽地,她紧紧抓住林浅浅的胳膊,“尹潇,她怎么样了,我看到那个吊灯直直地……”唐语遥紧咬着牙,没有再说下去,胳膊上的伤口比之前更疼了。
林浅浅垂下眼眸,“她死了。”
唐语遥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嗓子里却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她重重地咳起来,眼角竟有些湿润。
林浅浅赶紧安抚唐语遥,“遥遥,你别激动。”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浅浅紧抿着唇,眼里却带着惶恐,她开口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当场宣布死亡,那个吊灯警察也检查过,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现场太过躁动了,警方又怕对学生有影响,就把现场封锁了,没有人可以进去,这纯属是一场意外。”
“浅浅,这不是,这不是意外,白天的时候……啊……”唐语遥头突然痛了起来,林浅浅忙拍着唐语遥,“遥遥,你别想了,医生说你受到了刺激,要休息,等会儿到了医院还要缝伤口呢。”
唐语遥看着林浅浅,她的脸在灯光照耀下,煞白异常,她闭上双眸,脑子里全是那个吊灯的影子,挥之不去。
唐语遥亲眼看着自己被推进手术室,玻璃取出的那一瞬间,她口中似乎都尝到了腥甜,微微一偏头,看到了那块被鲜血沾染的玻璃,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气,眼前忽然闪过尹潇的影子,满脸是血,口中呢喃着什么,一步一步,近了,近了,近了……
“啊!”随着尖叫声的结束,唐语遥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麻醉已过,胳膊上的痛感清晰地传遍四肢百骸,她望了望窗外,黑夜还未过去。
“Because of you,I ray too far from the sidewalk……”
手机铃声响起,唐语遥用另一只手拿过床边的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唐语遥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