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墩墩吉他都能認成大葫蘆,哪裡能知道彈吉他表白,她老實坦白道:「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更喜歡瞎子戲。」
直播間彈幕一片問號。
「瞎子戲,有這種戲嗎?」
「按字面意思,盲人唱的?」
為數不多的幾條真相被淹沒。
「我知道瞎子戲,聽我爸爸說的,小時後經常聽。」
「我也聽大人說過,可具體什麼樣就不知道了。」
梁墩墩生活的七十年前,收音機還沒生產出來呢,更別說其它娛樂活動了。每當麥收秋種的空閒期,有盲人藝人以二胡,木魚,甚至板凳等樂器,走街串巷賣藝討口飯吃。
大人小孩都喜歡極了,不同於李英光彈的宛如奔喪的曲子,梁墩墩聽的瞎子戲,激昂奔放,節奏歡快。
知道瞎子戲的人,多少有些年紀了。
但小天才劉英光知道!
劉英光五個月剛會站,就隨著電視裡傳來的音樂搖動身體,再大點,喊的第一聲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咿咿呀呀哼出了當時他媽媽每天必追電視劇的片尾曲。
如此驚人音樂天賦讓家人又驚又喜。
一歲後,幾乎所有的樂器上手就會,最後經過一番商議,主學鋼琴,但也不禁止他研究別的樂器。
古今中外樂器研究完了,又轉戰那些古老快要失傳的曲子,冷門小眾神秘興趣就更大,比如之前引誘蟒蛇出動的舞蛇曲。
「你竟然知道瞎子戲?」劉英光眼睛一亮,他研究過,並為之深深著迷,感覺這是真正的國粹,最早的地下搖滾,說完又為難道,「不過瞎子戲我會唱的不多,你哼幾句我聽聽。」
等梁墩墩哼了幾句,他忽略對方沒一句在調的魔音,驚訝道:「借米記?」
他忽然不那麼悲觀了,能知道瞎子戲還有借米記如此冷門的女人,或許沒那麼膚淺!
卡特太矮沒法背二胡,劉英光跑的氣喘吁吁,除了拯救爺爺奶奶婚姻,還多了點知音的激動感覺。
直播畫面變的詭異,劉英光沉浸式表演,形神具備的那種。
他左腿盤右腿,兩眼發白,一邊身體搖晃拉二胡,一邊扯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嘶吼:「一歲就沒爸咯,兩歲就沒娘,嬸嬸把他帶到八歲」
直播間:「」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就說想多了,誰家表白唱這樣的曲子?
不過挺好聽的。
感情小達人李秘書眉頭緊皺,下意識咬起手指頭,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只有梁墩墩沉浸式傾聽。
瞎子戲可不是經常能聽到的,每當盲人叔叔來的時候,全村人幾乎全部出動,去晚了沒位置,像這樣近距離的待遇從未有過。
一曲終了,她忍不住蹦上前想給劉英光一個擁抱:「唱的太好聽了,以後還能唱給我聽嗎?」
劉英光嚇的差點把二胡摔了,倒退三步躲到安全距離,想到白髮蒼蒼的奶奶,艱難笑笑,「可以,只要你喜歡聽。」
他做好了犧牲自己保護家人,但沒做好發展那麼快的準備。
梁墩墩表現的很興奮,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抓住機會表白,可又忍不住委屈,生怕哭出聲,轉頭看向李妮妮:「輪到你了。」
李妮妮鄭重點點頭,目光直勾勾看向靠在門口的梁星劍。
梁星劍:「」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作為藝人,多少懂點樂理,他被吉他聲吸引,忍不住出來傾聽,然後又近距離聽了首國粹,正感嘆現在的小孩子真厲害。
明明來吃瓜的,怎麼就忽然要變主角了?
上次花圈白菊花事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大概率猜到李妮妮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