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苍天畔雄才大略,目光之远,所人不及,五方军团人才济济,君臣固守,以窥天下。真羿国人天生好战,自二百年前建国以来,就以统一天下为己任,再加上新任国王羿惊天向来强硬血勇,如今又兵利马肥。所以,真正的动乱天下的能力就是真羿、玉瓯。如今两国开战,我阿勒部落恐怕要受池鱼之殃。”
费日长叹一声,说:“好战者只看到机会、号角、勋章、权力,但看不见受害者的鲜血和呻吟。战乱一起,苦的还不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天下的军人都有这种认识,这世间的战乱就会少了很多。”门外接口的人施施然的推门而入。
马痴、费日和白涌泉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但一来门外之人的气息极为平和安详,二来雪雕早就在屋顶上盯着他了,所以一时半刻也不想大动干戈,试试门外之人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会有什么反映。
门外进来的人看起来很平凡,一身灰色的布裳,须发半白,身子不高不矮,有点瘦,但没超出正常范围,一张脸更是平凡得能随时化在人群之中。
马痴一见到来人,就笑说:“我说你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看我和藏青叶与新来的银马兽医乱搞,也不过问一声,原来你自己就上门了!”
“童言无忌!”费日在旁插嘴说:“马老头,说清楚点。就是你和藏青叶有什么不良爱好,喜欢乱搞,也别扯我进去。我费日怎么说也是新一代青年偶像,在性取向上还是相当正常的!”
马痴一脸的苦笑,一时说顺了口,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大的语病。
进门的人向费日拱拱手说:“不知该称你为贝先生,还是费将军?老朽白五尚。”
白五尚,阿勒部落白藕旗旗主。但与曼狂沙、藏青叶在红花、青叶两旗中绝对领导者地位不同的是,白五尚在白藕旗中的地位有点尴尬。他是旗主,但威望不及马痴,或者说他这个旗主其实是马痴在二十年前让给他的!在旗中,他所掌管的事务甚至不如另一位长老西弧割。以至于白藕旗的权力中心三长老会,马痴根本不发表意见,他也一般没有意见,所以往往由西弧割说了算。甚至有人说,如果不是祖规规定,父子不能同时出任长老,他的地位早让西弧割之子西特昌替代了。
费日一眼掠过白五尚时,他就知道外界的这种猜测肯定错的厉害。如果白五尚真是那么平庸的一个人,当年马痴为何不让位给西弧割,而让给他呢?飞扬拨扈的西弧割、不负责任的马万里和平庸无能的白五尚。这样的组合所领导的白藕旗在近二十年的发展中,并没有落后于曼狂沙的红花旗和藏青叶的青叶旗。相反,由原来公认最弱的一旗发展为与其余二旗并起并坐,即便不尽归功于他这个旗主,起码也有几分别人难以逾越的功劳。
费日一想到这里,忙起立说:“现在我还不宜用真名,白旗主叫我贝阳、贝小子都可以。”
白五尚微笑说:“连马老都叫你贝先生或小兄弟,我这个尸位素餐的旗主又怎么敢叫你贝小子?”
费日还以微笑说:“无为而天下治,如果这阿勒部落多几位像白旗主这样的尸位素餐者,又何必小子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路?”
白五尚眼中精芒一闪,又回复到平常的浑浊,坐下说:“难怪藏旗主说,跟贝先生聊天是一件让人快意的事!看来,今天老朽的冒昧来访还真没找错人。”
“好了!好了!”马痴在一旁不满地说:“白老儿一来,什么场面都变得文绉绉,一来一往的让人索然无味。我不信你来这里就是讲客气话的,好事,大家痛痛快快摊开了说。”
白五尚虽对费日不大了解,但有藏青叶的推荐和马痴的赞同,再加上自己对天下大势的分析来看,能得苍天畔破例任命之人,又岂是庸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