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见到你回来,我便安心了。”
包谷问道:“灵儿和玄月师姐呢?”
提到她俩,雪清的神情微变,她轻轻摇摇头,不愿多说。
玉宓也朝包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包谷不要多问。
包谷心中起疑,但见她俩都是这态度,便不再多说。
雪清问:“清潆现在在哪?”
包谷说道:“她刚才去挠青州大阵,被大阵力量轰伤了手指头,正躲起来吹手指头。”
雪清闻言忍俊不禁,“扑哧”一声轻笑出声。那一笑,百媚生,周围一切都失了颜色。她抬头望着立在面前的包谷,柔和的眸光中有淡淡的迷离之色一闪即逝,她的嘴角依然噙着柔和的笑容,说道:“若是清潆想要回她的鼎,你叫她来找我便是。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你一眼。”说完,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包谷敏锐地觉察到雪清虽笑得温柔,可身上总有一种让她说不出的淡淡的失落气息,这让她的心里莫名的挺不好受。她站起身,紧随雪清身后出去,同时施展功法将周围隔绝。她唤道:“师母。”
雪清回头含笑看着包谷,说道:“回去吧,殿中一大群人还等着你。”她说话间,那双眸子却一直盯着包谷的眼神,似要看进包谷的眼睛深处、灵魂深处。雪清飞快地扭过头,说:“我该回了。”迈步朝令使府外走去。
就在雪清回头的那一瞬间,包谷清楚地看到雪清眼中那深痛的悲恸已经浸上眼眶的泪水,这让包谷的心狠狠地撞了下,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的脑海中划过,卷起剧烈的痛意,以及一种深深的悲伤,她脱口大声唤道:“清儿!”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
已经到了令使府门口的雪清倏地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她闭上眼,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掌心。
她知道自己该迈步离开,却再难迈出一步。
包谷的头很疼,心也很疼,一瞬间,她觉得雪清才是她至死不渝的至爱,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疼意和悲绝气息几乎要让她淹没。她无法控制这股情绪,那难受的情绪使得她难以自控地颤栗着跪倒在地,却仍旧艰难地唤了声:“清儿”。她想起玉宓,又想到雪清,雪清是她的师母,她一直视若尊长的存在,为何,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终究,雪清没有忍住,她回头看着跪倒地,却朝她伸出手的包谷,泪如雨下。她知道跪在那的是包谷,是她夫君亲择的传承弟子!可是那孩子融的是她夫君的本命剑,她孩子融的剑里有她夫君残留的血肉魂魄。一旦到这孩子全部融合这把剑,那把剑真正属于包谷的时候,她的夫君便要彻底从世上消散,再无迹可寻。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夫君消散,她不能出手,不能生生地将包谷已经融进去的玄天剑再剥离出来,不能再将她夫君残存的那一缕血肉残魂剥离出来,那是融在包谷的血肉魂魄中的,她若出手,包谷必遭受到重创。逝者已矣!可那缕熟悉的气息,那声呼唤,却让她的情绪击得崩溃。她多想冲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痛哭一场。她多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多想让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有凄苦,她只想告诉他,她宁肯舍弃一切,只想要他回来。可是她知道,他回不来了,那最后一道残魂早在包谷得到玄天剑时便散了,留下的只是一缕即将泯灭的意识,留在这世间对她最后的一缕牵挂。
第三百八十五章 信赖
痛,绝然的痛意将包谷淹没。那是一种比融器还要难受的疼痛,融器的痛只是来自躯体上的剧烈痛意,这缕痛意却一种来自灵魂生生撕裂崩溃的痛。那痛中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牵挂,有太多的悲怒和不甘,恨不得以天剑伐天,护住身后一片太平安稳,用手里的剑接下滔天战火为身后换来一份平静,又怕自己这七尺血肉之躯挡不住那漫天的血光和杀伐,眼见着自己血肉崩飞,耳畔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