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风大山了舌头,吹嘘吧!”
车队在开阳和临封的交界处停留过夜,一片开阔的滩泽,野草丛生,溪流潺潺。
紫嫣和姐妹们下了车,舒展着腰肢,揉着酸痛麻木的膝盖,少女们提了裙子奔跑去河流边清洗,有人赤足到水里互相撩水嬉戏,也不顾了河水的清冽冰寒。
紫嫣缓缓走向了秦琼,二哥正在饮马,黄骠马见到她咴咴地叫,以示亲切。
落日镕金,余辉洒在二人身上,紫嫣忍不住记起初识秦二哥时是在黄河岸,也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一身囚服的二哥立在船头沐浴在金色夕阳和绚丽的晚霞下,那身影令她至今难忘。说来造化真是弄人,没想到那个巧合,注定了她和二哥的姻缘。如果当初她的船不是遇雨在岸边滞留,如果不是她们稍稍晚出来一会儿,怕就和秦二哥失之交臂,擦身而过,不会有结伴去北平府的所有奇遇。
“子颜,你的脸是如何了?水土不服,起了这么一脸红色的疱疹,是不是要二哥给你请个郎中来把脉看看?”秦琼关切的问,眉头都拧在了一处。
紫嫣笑了,她想自己此刻的丑模样一定笑得十分的滑稽,但是她就是要看看如果她是个丑女,二哥可还会喜欢她这个子颜贤弟?
“二哥忘记了吗?子颜就是郎中。子颜若是自己都束手无策,郎中来了也是徒劳。不过请个郎中来好。”紫嫣嘀咕了一声,她想,若是要掩人耳目,就要装得逼真一些,蒙混过那些钦差的眼睛。
紫嫣调皮地望了一眼秦琼窃笑:“二哥,若是子颜这病果然治不好,就这一副吓人的丑模样,二哥可还会喜欢子颜?”
秦琼呵呵地笑了,拉过紫嫣想搂了未婚妻在怀里,紫嫣有意躲避,微侧了头呶呶嘴,示意他身后有人在看。秦琼才说:“丑妻家中宝,若是你生得貌似天仙,家母反是不放心了。这样也好。”
紫嫣见他的话语多半是调侃,不正经的强调,很少看秦二哥如此的随意,就啐了一口嗔怒道:“二哥如何学得贫嘴?”
秦琼憨笑了说:“都要是我的妻子了,还装得什么正经?你这也是因祸得福了,昨夜房主管和李靖将军还对我说,依着你这副尊容,若是再不见这顽疾痊愈,就只得打发你回去了。”
紫嫣欣喜的一笑,本来想对秦二哥说出秘密,但又强压出那点兴奋,镇静地说:“我小时候就有这怪病,受了潮寒阴阳不合,就会周身起疱疹,我娘昔日有这个毛病,周身奇痒就挠个不停,一挠就越起越多。不过~~”
紫嫣低头一笑,她记得娘生前曾说过,她患过阴阳不调的病,但是女子嫁人圆房后,这病就会缓解,待生了孩子,就会去根儿痊愈。但这话她害羞不好对二哥去讲,羞答答的样子反令秦琼生出怜惜。
“祸兮福所倚,不错,这疹子是救了你。”秦琼捏着紫嫣的肩头,这时小玉和两名小姐妹摇着野花跑来,酸酸地奚落说:“呦,色胆包天的不怕死呀?这可都是给皇上选的美人,怎么有人就假公济私的要提前沾嘴了。”
眼神上下打量着秦琼,秦琼松开紫嫣,紫嫣却一把拉住了秦琼的手,坦然对她们笑了介绍说:“我表哥,秦叔宝。刚才你们提到了北平王府的小殿下罗成是我弟弟。”一副得意的样子,令小玉顿时尴尬,她将信将疑地望着秦琼,秦琼腼腆地笑笑。
“表兄,这位小玉姐姐家里在北平府可也是有头有脸的呢,听说无数豪门子弟任她挑选,她只是一心要去做贵妃娘娘。”紫嫣坦然大方,小玉也哑口无言,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开。
秦琼低声问紫嫣:“子颜,谢映登贤弟的妹子就在‘坤乙’号车上,我设法要搭救她逃走,只是士兵看管得严,我无法接近她。这一带是黑风寨侯君集的地盘,若出了这临封城,怕就要到了黄河,就不易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