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隐私为借口,将八岁的凯琳打发到奴隶区附近的小屋去住。
从那之后,凯琳就被逐出自己的家园。如果她忘记自己的地位,重返宅邸被萝丝遇到,就会招来狠狠的一巴掌。凯琳唯一能够逗留的地方是厨房,因为萝丝从来不去那里。连凯琳零星受的教育都是在小屋里由邻居义务帮忙。
韦嘉瑞一向不是个慈爱的父亲,而他似乎也没注意到他的独生女受到的照顾连他的奴隶小孩都不如。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美丽性感的妻子。
邻居对他的行径深不以为然。那个孩子快变成野人了!韦嘉瑞怎么会放任他的女儿变成这副样子!
韦萝丝从不加入当地的社交圈,也毫不在意他们暗示凯琳需要家庭教师、或是合适的女性穿著。最后那些太太主动带来了她们女儿不穿的旧衣服,并试图教导凯琳女性合适的礼仪。但凯琳不甩她们那一套,径自将旧洋装换成男孩的长裤和衬衫。到了十岁时,她已擅长打猎、骑马,骂起脏话流利无比,甚至学会了抽雪茄。
偶尔在寂寞袭来的夜里,她会提醒自己这样的生活让她享有了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自由,特别是对喜好冒险的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爬树、骑马、打猎。她会在她的继母起床之前溜进图书室,搬一堆书回小屋看,没有人会管她该读或不该读什么书。当她不小心受伤时,她就到厨房找莎妮包扎伤口。
但战争改变了一切。在她十四岁生日前一个月,内战爆发了。韦嘉瑞将农场交给萝丝,加入了南军。然而萝丝从不在十一点以前起床,而且痛恨走到屋外,「日升之光」缺乏管理,日益颓败。凯琳曾试图代替父亲,但战争已终结了南方的棉花市场,而且她年纪太小,根本无法撑起农场的重担。
奴隶陆续逃走。韦嘉瑞在西罗战死,在遗嘱里将「日升之光」留给萝丝,令凯琳痛心不已。虽然她的祖母在数年前留给了她一大笔信托基金,但那对她根本毫无意义。
不久后北军南下,一路烧杀破坏。幸运地,一名年轻的北军军官看上了萝丝,萝丝也顺理成章邀他上床,宅邸因此被保存了下来,但外围的建筑物都被焚毁。随后李将军投降,不久萝丝也死于一场流行性感冒。
凯琳失去了一切──她的父亲、她的童年和旧日的生活方式。唯一留下的只有土地,以及「日升之光」。对她来说,它是最重要的,而且她会不择手段夺回它。
怀着这份决心,凯琳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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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里养了四匹马;两匹拉车,两匹供主人骑乘打猎。次日清晨,凯琳的紧张消失了些。大黑马以颈项磨蹭着她,像是要给予她安慰。她只需耐心等待下手的时机。白肯恩虽然危险,但她占了优势。她了解她的敌人。
「牠叫『阿波罗』。」
「什么?」她转过头。
一名深褐色肌肤、有着大眼睛的年轻人站在马厩门口。他大约二十岁出头,身材高壮,脚边眼着只黑白花纹的杂种狗。
「这匹马叫做『阿波罗』,是中校最喜欢的马匹之一。」
「是吗?」凯琳只道。
花狗跑到她的脚边,好奇地嗅着她。年轻黑人则是挑剔地打量着她。「我是欧曼克,中校说昨晚他逮到你偷溜出马厩后雇用了你。」
「我不是要偷溜离开──不算是。中校只是本性多疑。」她低头打量着狗。「这是你的狗?」
「是的,我叫牠『梅林』。」
「似乎是不怎么有用的狗。」
年轻黑人气愤地抿起唇。「你为什么这样说,小伙子?你根本不认识我的狗。」
「昨天我在那边睡了一整个下午。如果『梅林』很行的话,牠早该发现我了。」凯琳俯身,漫不经意地搔着狗儿的耳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