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说道:“这倒也说不上延误不延误。老道年轻时曾经和宫中的御医们打过交道,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他们的处境的。”说到这里,孙思邈突然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些御医们,都是我杏林门内的高手,只可惜呆在皇宫之中却使得他们的所学得不到施展,不能不说这是一种令人无奈的憾事啊!”
“真人此话当何讲?”
“殿下有所不知,这皇宫内给人医治和在民间不同,一切都讲究个‘稳’字,也就是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采取的药方多以温补为主。所以呢,一旦遇到一些个疑难杂症,需要用重药或者极端的手段时,往往是得不到批准,一个不小心反倒有可能会因此断送掉性命。长此以往,也就逐渐的达成了一种共识,就是存在一定危险性的药方,一律都不予以考虑。公主的情况便是如此,常规的药方虽说不可能彻底的治愈,但是却可以维持公主现在的状态,长此以往即便是有什么不妥,想必陛下也是早就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至于就此迁怒他们。可是要想治愈公主的病情,在用药方面就可能会有很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导致公主殿下的殒命。所以,还望殿下看在御医们几十年来战战兢兢的为皇室效命的份上,勿要迁怒于他们。”
听完孙思邈的解释,李恪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人,我小妹的病可有比较好的治疗方法吗?”因为李明达就坐在一旁,所以李恪也就没有说那些个比较敏感的字眼,而是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说法。
“彻底的治愈,老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采取的办法可能会比较凶险,也将十分的难以忍受。公主的身体依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很难经受得起这种折磨……老道还有一事不明白,此番前往江南路途之上肯定非常的辛苦,殿下为何要让公主受这份罪呢?”
看了一眼孙思邈,又宠爱的看了看李明达,又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仔细的斟酌了一番所要说的话以后,这才说道:“这是小妹第一次离开长安城,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也见识一番大唐秀丽的河山,同时也体验一番民间的疾苦。”
孙思邈显然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那就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眼前的这位温顺的小公主,将再也没有机会去看这个大千世界。可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位公主的体质是那么的如不禁风,很难能够坚持到此次江南赈灾的最后。“可是……”
李恪很清楚他没有说出来的话,说道:“同行的人中有两位宫中御医,可以随时照看小妹。”说到这里,看到孙思邈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俯身凑到他的耳旁,细声说道:“我这里有一粒仙丹,可保人二十年内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这种丹药我只有唯一的一颗,而且我也没有药方。”
孙思邈听后全身不由得为之一震,用诧异的表情看向李恪。此刻李恪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见状说道:“上次给真人看的并非这个,如非情非得已,李恪也不会说出此前的那一番话来。所以,真人如果有什么办法的话,不妨尽管放手去做。”
“殿下刚才所说是否属实?否则的话,老道绝不敢在路途之上予以医治。”
“句句属实,绝无一丝一毫的虚假成分。”
“既如此,请容老道寻一安静之所,慢慢琢磨该如何下药。”
李恪见状吩咐下去,让人把孙思邈带到预先为他准备好的马车之上。临行之前,李恪还拿出了应孙思邈要求,花费了四天的时间,临时在云儿的帮忙下整理出来的半部《扁鹊内经》,交到了他的手中。
待得孙思邈离开以后,李治这才略带不满的说道:“三哥,这个老道是谁啊?怎么这么的不懂得礼节,居然直接就去抓妹妹的手,难道不知道妹妹乃是当朝的公主吗?!”
李恪听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