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掠过一丝不安,随即背心剧痛。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袭击竟然不是来自沈落雁,而是来自身后。
沈落雁显然早就看到了风萧萧身后来人,所以才不惜以身色诱,只为有机会吸引住风萧萧的注意力,并钳制他的双手。
背心要穴受创,换作别人不死也昏,风萧萧却硬生生的挺住了,不过依然疼的双眼发黑。
他剧痛之中,第一个念头是:“杨虚彦?”
第二个念头是:“李密!”
除非一个人能把自己所有生命的现象,例如呼吸、体温、心跳等都敛藏起来,变成某一程度的“隐形”,而且偷袭那一下施劲绝不能过大,否则以风萧萧的功力、灵觉必有感应,就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在这荥阳附近,如果真有这种高手,八成是李密或者杨虚彦,但能让沈落雁如此配合的人,应该是李密无疑。
不过无论来人是谁,现在都有机会要了风萧萧的命!
正在这时,沈落雁刚刚褪下的那堆衣裙忽然“嘭”的一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夜空中多大的飘雪都掩不住这朵烟花的灿烂。
原来她借脱衣服之际,引燃了暗藏的烟花,手法实在巧妙,竟然瞒过了风萧萧的眼睛。
耳中响起疾风,明显身后那人再次攻来,风萧萧只能就地一滚,顺势摆脱了沈落雁的钳制。
沈落雁一双纤手已从柔弱无骨变得坚如精钢,却仍被强行甩开,她闷哼一声,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风萧萧无暇顾及她,忙瞧向后方来人。
不是杨虚彦,更不是李密,竟是徐子陵!
徐子陵手上正持着一根沾血的发簪,见第二击落空,二话不说,扭头就逃。
他自知武功差风萧萧实在太远,只求救人而后快跑,根本没敢动别的心思。
他与沈落雁本属敌对,能冒风险做到如此地步,已算仁至义尽。
风萧萧单手撑地。半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冲着徐子陵飞奔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一眼。很有些发呆,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徐子陵那点浅薄的武功。怎能完全无声无息的发起袭击?
不过这一连串的变故,也让风萧萧本有些迷糊的神智变得清晰起来。
他不禁流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想道:“我刚才是怎么了?”
徐子陵跑了,沈落雁可没跑。
烟花一燃,跟在附近的瓦岗军高手们转瞬便可至,沈落雁已是有恃无恐。
更何况风萧萧到现在还没爬起来,显然受伤不轻,她自信以自己的武功,足够撑到手下来援。到时近百高手围攻,就算风萧萧真是个神仙,也只剩死路一条。
后心命脉受创,自然伤得不轻,但风萧萧绝不至于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只是在震惊于自己方才的诡异状态,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沈落雁飞快把衣衫穿戴妥当,深深的向徐世绩的头颅看了一眼,顺手拾起风萧萧掉落的长剑。杏眼含怒,纵身刺来。
锐利的寒意迫在眉睫,风萧萧终于回神,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暴退数丈,半空激起一片雪瀑,霎时消失在林。
沈落雁自然追之不及。
衣袂破风声不断。瓦岗军的高手终于赶至,将她一层层的围护到当中。
那个成叔瞧了眼独孤峰伏在雪地上的尸体。转目又凑见了徐世绩的头颅,不禁神色大变。忙凑近道:“小姐,你没事吧!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沈落雁默然半晌,回身将徐世绩的头颅抱入怀中,缓缓起身,道:“世绩已死,荥阳又骤逢大变,若无人主持,只怕会大乱上一场,我需要立刻回城主持大局,否则后方不稳,前方军心必乱,密公危矣!你让郑踪跟上,既不能跟丢,也不得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