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动弹不得，只能认命般接受“天降正义”的制裁。
原本还在疯狂厮杀的战场，此刻竟像是被人点开了0.1倍速的权限，大量妖兽行动受限，纵使癫狂入魔，也难逃这来自世界的禁制，最终在从天而降的“暴雨”中凋亡、溃烂，在物理层面上沦为一滩烂泥……
零落成泥碾作尘。
如果换个角度思考的话，这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入土为安”呢……
“暴力，从来就不是就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但无疑是最简单，也是最高效的……”
看着地表上这座由自己亲手打造的人间炼狱，东方煦神色淡然，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周身萦绕的空间波动有了些许消散的迹象。
“你就不担心，自己所做的一切，会为魂宗和地底那群亡灵做了嫁衣？毕竟它们所希望的，一直都是创造创造更大的杀戮而已……”
宋曦月倒也没圣母心泛滥到为那些死去的妖兽难过，只是从理性的角度去考虑，死亡，对于亡灵来说，从来都只是一种归宿。
“当然……”东方煦了然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把事情做绝，不留任何缓和的余地！亡灵这东西，充其量只是‘不死’而已，又不是真正的不灭……”
“你打算……”宋曦月眸光微亮，整个人的兴致顿时提高了不少，“很久没看到你出全力了，今天是打算露一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没必要。托沈佑那家伙的福，后面不知道要帮他擦多少次屁股，大概率是有的忙了，在这件小事上浪费太多精力……不值得。对付这些半死不活的东西，我有更好的法子……”
东方煦轻轻拍了拍白马的侧脸，回首仰望，稚嫩而又老成的脸上，罕见地展现出了一丝少年的率真，
“对了，你预言中的那个孩子呢，他现在在哪儿？你真的相信他是解决荒原危机的关键吗？”
“不知道。”宋曦月的回答总是这么直率，很少出现那种弯弯绕绕的哑谜。
“为什么？”东方煦不解。
“我说过，预言之事，本来就存在很大的变数，知道的人越多，预言生变的可能性就越大。对于存在于现在的我们而言，未来的一切都是未定的。哪怕是一个微小的选择，都有可能决定未来某件大事，乃至整个人类命运的走向。”
宋曦月身子前倾，轻盈地跃下了马背，脚尖在虚空中稍作停顿，便稳稳地站在了半空之中，
“我所能做的，只是借助‘望气’的手段，窥见未来的一段残片罢了，也就是所谓的预言，至于这预言是否作数，又是否会如期发生，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难怪……这倒也符合你的性子，多做一手准备，至少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煦在白马耳边低语了几句，白马灵性十足地点了点头，随后向前踏出数步，化作一道圣白的光芒，遁向地面，开始执行针对亡者的入殓清理计划。
“不过，他确实挺特别的，而且……天赋不错！”宋曦月的眼前浮现出那个15岁少年的模样。
他的样貌或许算不上出众，但却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就会觉得，这是一个斯文听话、老实本分的乖学生。
可宋曦月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少年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至少……不会像一个真正的懵懂少年那样单纯……
他的眼睛里，藏着许多在那个年龄段不该有的东西。
“哦？是吗，能得到宋家第一才女如此称赞，看来确有不凡之处，下次再见面，我可要好好领教一番了……”
此刻的洛轩自然还不知道，在这场秘境事变过后，又有多少惊喜会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