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识的情景重现在眼前。那个人我像是被泼了冷水,心一下子沉静下来。所有的挣扎都毫无痕迹,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致文认真地说道:“你不知道男人早晨会一柱擎天吗?”我目无表情地望着他:“亲,这是下午,而且你是同性恋。”他从我身上下来,躺在我旁边:“我和小岩还讨论过,这半年了,你既不找男人也不找女人,你有过性生活吗?”
我努力压住心中翻滚的波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他:“我不需要。”他歪过头来,一脸嫌弃的表情:“你是无性恋者?”我微笑:“也许吧。”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我抬眼看去。沈致文一定是昨晚把窗户打开了,窗帘在风中飞舞,房间忽明忽暗。我质问他:“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关窗户?万一下雨怎么办?我桌子上好多书呢!”他没有回答,反倒是问我:“你怎么不好奇我发生了什么?”我皱眉:“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他摊手道:“会啊,说实话,你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女人了,除了我妈。”我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荣幸之至。”
他自顾自地解释道:“我和小岩吵架了。我爸让我去公司上班,给我派了女秘书,然后小岩说我和那女秘书公然调情。我就来找你验证了,你回头告诉他,我和你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发生了什么,告诉他我到底喜不喜欢女的。”我无语:“他一定不会相信的。”他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小岩说,你是他见过最诚实守信的好姑娘了。”我耸了耸肩:“因为顾岩觉得我不属于女人的范畴,所以找我验证没用。”在沈致文的大笑中,我起床洗漱,然后穿着拖鞋下楼去打包生煎回来吃。我觉得我自我调侃的功力简直了得,十分佩服自己。
我买好早饭回家时,沈致文就裹着浴巾在晃荡。我关门用了点力,发出声音,让他知道我回来了。他朝我走来,手上拿着小本本。我上前一把夺过存折:“你怎么乱翻我东西!”说着放下生煎,回到卧室,捡起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透明塑胶袋,把存折包得严严实实。他大概以为我真生气了,过来解释道:“我躺在床上看见柜子底下有东西”我瞪着眼睛说道:“看见了你就能碰吗?”他抓抓头发:“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里面也没多少钱啊,你要的话,我”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但我一丁点都不想和他解释。我打断他:“别说了,出去吃早饭。”“好吧。”
我饿坏了,一下吃了八个生煎,创了历史新高。沈致文含着筷子,一脸不相信地望着我:“唐子幸,你还是女人吗?吃这么多?这东西全是油,你不怕胖死啊?”我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撇撇嘴,解释道:“我干的是体力活,要吃饱才行!”沈致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天天也干体力活啊,也不像你啊!”我想了想:“体力活?干什么?哦那顾岩吃得应该多些。”沈致文怒吼道:“明明都是我在出力!”
我不知道沈致文用何种方式与顾岩和好了,也不知道他用何种方式向顾岩讲述了这件事。顾岩似乎觉得很抱歉,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我纠正道。“好吧,唐唐,我发誓在我心中,你真的是个女人!就是胸小了点,但没事啊,我和致文都喜欢胸小的。”把我气了个半死。
我照着镜子,左看右摸,觉得自己的胸也不是很小啊,算是亚洲人正常水平吧。一定是那两个死人尖下巴大胸妹看多了,才嫌弃我身材不好!手掌慢慢下移,停留在腹部,眼泪突然就蹦了出来,蹲下来哭了会。然后回房间翻出藏着的存折,一遍又一遍看着存款余额,心情才慢慢平复了。
沈致文像个孩子,顾岩更像个孩子,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来游戏人间的。我不一样,我要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和他们认识久了,会让我产生错觉,这种错觉是的要命的。我可以笑,但我心里要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不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