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带了一脸的怒气和来势汹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个弟弟已经久不回家,电话又总是找不着他,上次给顾伯伯拜寿也是匆匆地一来即去,家里人都很担心。当她特意赶到宿舍找他时,却被告之他现在和一个女孩“同居”在一起!
耿信涤直视他的姐姐。
她多美丽啊,完美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衣着得体,举止出众。只是她的眼神太复杂了,激动、惊异、生气和不敢相信。她顿时感到受伤了。
“常朗出去家教。”她冷冷地答,“要找他请晚上来。”
“什么?!”沈常盈叫,“家里给他的零用钱不够用吗?他为什么要出去家教?”她紧紧地盯着她,眼神犀利迫人。耿信涤那根敏感的神经立即发作了,她是在暗示她逼迫常朗出去工作吗?还是认为她为了钱而接近他?
“我想你最好去问他本人。”她昂起头,迎战地对上沈常盈的目光,“不过,我想你们大概不会明白白手起家所能获得的成就感和骄傲感了。”
沈常盈为她的态度生气了:“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家庭?‘伊泰’就是我们的父母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从小到大,我们从不被允许享有特权!就连我本人也是从一个最普通的职员开始做起,凭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才可以做到现在整个南区总经理的位置上。你真该多了解朗朗一些!”
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耿信涤精神世界突地垮了。沈常盈最后一句话简直要了她的命。
常朗回去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奇怪地发现屋里黑漆漆的。
“杏儿。”朦胧中,他看见耿信涤蜷成一团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慌忙打开灯,坐在床边。扳过她蜷缩的身子,他意外地发现她两眼通红,面颊泪迹未干。
“常朗!”她突然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断断续续地哭喊,“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被她的眼泪和异常的举止震撼了。低下头,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绝对不会!我怎么会离开你?”
他温柔的举动不但没有治好她的眼泪,反而令她哭得更凶:“我爱你!我爱你!……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爱我的人,不要不爱我,不要离开我……”
她眼中的绝望和悲伤让常朗无所适从,他不停地拭着她的泪珠,可是有更多新的泪珠涌出来,怎么也擦不干。
“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我发誓!”他急急允诺,可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安抚作用。
她脸色极度苍白,身体的颤抖无法抑制,胸口剧烈起伏着。而她喃喃地、不断地、令人心碎地哭泣,搅得他的心都乱了。
“我爱你!并且我会发誓爱你一生一世,绝不更改!绝不更改!”一整夜,他紧搂着她不曾放手,一直在她耳边倾诉。
“你让我变得软弱了,”耿信涤吸着有点发红的小鼻子,“以前我从来都不流泪的。”
常朗揽过她的腰,她就顺从地坐在他的膝上,搂住他的脖子,出乎意料地乖巧。
“以前的你,流泪都流在心里。现在,只不过是流在眼里了。”
“是吗?”听了他关怀深切的话,她又感到鼻子酸酸的。低声地,她在他耳边说,“我爱你,常朗。”
这几日,她像是要弥补以前缄默的歉意似的,只要有机会就会说这三个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也动情地说。
拨开他前额过长的黑发,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当她抬起头时,常朗发现她的眼中,又满是凄凉和悲哀。
她含着泪水:“为什么我们不能晚一点相遇?”
她的悲哀和感伤影响了常朗,但是他不懂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