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黑裤人带回司令部,带到司令部靠东山的一间屋子里。一进门,巴赤眼爷说:“大哥,抓了一个奸细,你审审。”
柳庆正低头写着什么,抬头一看,二弟带着一个穿黑衣黑帽的人进了屋子里,顺手指了指一个凳子说:“让他坐。”
柳庆整理了一下上衣,转过头看奸细,看着看着一愣,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面熟。又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你,你是余天锡。我认识你,在烟台开‘天祥栈’,还是牟平县在烟台同乡会的负责人。我在牟平念书时就认识你,我参加了你组织的三次同乡聚会,对不对?”
那人咧了咧嘴,似笑非笑,最后收敛笑容,无奈地承认:“柳秀才,你说对了。”
“余掌柜的,你怎么成了奸细呢?”
“哪是奸细呀,你弟弟偏要说我是奸细。”余天锡话锋一转,“刚才我看着他眼熟,原来是你弟弟呀。”
“你说对了,二弟,给余掌柜的倒水,“余掌柜的,咱接着说,你说到水道来走亲戚了,谁家呀?”
余天锡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柳庆沉吟半天说:“余掌柜的,说来说去都是老乡,咱两个村隔二十里地,不算远。咱俩今天不讲审讯不审讯的,也不讲拉家常不拉家常的,就是在一起说说话。你说是走亲戚来的,我这里有一万多人,派几百个人挨家挨户查查,你到底是不是走亲戚来的,到谁家去的,不用半天就查清了。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用支支吾吾的。”
“嗨!实说了吧。我听说自卫团来了,就来找本村的同学宋书生聊天了,顺便捎点钱给他。他头年在我那里帮了两个月的忙,还欠他二十块钱的工钱,我是来还钱的。天快黑了,就急着往回赶,叫你二弟抓住了。”
“啊,让我说,今晚你就别回去了,道都封锁了,明天攻打牟平城,等牟平城打下来了,你再回烟台。你放心,在我这里,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这……”余天锡脸色不好看,显得非常焦急,在顾右盼,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