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美带着丹丹,轻车熟路地到了巴赤眼爷家里。现在,巴赤眼爷己一个人过,老伴前年去世。
紫美下车的时候,巴赤眼爷正坐在大门外的青石板上晒太阳。
紫美拿着礼物,对巴赤眼爷说:“爷,天气越来越热了,还是回屋吧。”
“不热,就是大伏天的,每天早晨我也在这里晒一会儿太阳。”巴赤眼爷坐正身子说,“怎么今天把孩子带来了?大的呢?”
紫美吞吞吐吐地说,“爷,老大感冒了,没让她来。”
这些年,巴赤眼爷知道她和冷毅离了婚,但对两个孩子的消息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巴赤眼爷特别高兴,摸着丹丹的头说:“好孩子,几年不见,都长高了,爷爷快认不出来了。”
紫美拉了巴赤眼爷的衣角一下说:“爷,咱进屋说话吧。”
“好,进屋说话。”
巴赤眼爷不用搀,不用扶,起身往院子里走去。院子里种的一棵葡萄树,此时已是枝繁叶茂,长满整个院子,葡萄架成了一把大伞,遮住了爆热的阳光。几十串乃至上百串很小的葡萄垂下来,翠绿翠绿的,像是一串串翠绿的宝石。
“爷,葡萄不用套袋吗?小心虫子吃了。”
“套袋?能套袋早套了,就让它们这么长着吧。这葡萄泼皮,很少招虫子。秋天你再来等葡萄熟了,都拿回去吃。爷的葡萄可甜了,丁点酸味没有。”
“好东西还是留给爷吃吧。”
“吃不动了,没牙口了,也没胃口了。”
巴赤眼爷从屋里拿出两个马扎,又搬来一张小桌,放在葡萄架子下,接着给紫美和丹丹倒水。
巴赤眼爷边倒水边问紫美:“小天呢?小天还是那个样子吗?”
“爷,还是老样子。”
“我怎么觉着小天儿好了呢,哪一天他好了,你领他过来看看我。这孩子,好几年不见了。”
“行呀,等他好了,我肯定带过来看望你老。”紫美不知说什么话,抬头朝四周望了望,接着说爷,“我记得您今年100多了吧?”
“嗯,102了,泥埋到头顶了,早该死了。”
“家有一老是一宝啊,爷,你可要好好活着,你不单是家里的一个宝贝,在全村里都是一个大宝贝呢!我看柳家庄,属您最高寿吧。”
“嗯,我能排第二,还有一个老头,村东头住,比我大一岁。”
“哦,这么厉害,看来柳家庄是长寿村啊。”
“这次来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爷的吗?”
“其实就是没有好消息,我也想来一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来,可能是时间久了,看不到你就想得慌吧。”
“那我老头子可就有福喽。”巴赤眼爷抚摸着下巴的长长白胡子高兴地说。
俩人正说着,门“吱”的推开了,紫美扭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原来是冷毅推门进来了。紫美把头扭向一边。
“这孩子,你也来了,你看你胖得,肚子成皮球了,不难受啊?”
“我来看看爷爷。没有爷爷,我的窑厂开不起来,发不了财。爷,你是我爷,是我亲爷。你说是不是,紫美?正好丹丹也在,我给丹丹带的礼物放在车上,我这就去拿。”说完,冷毅费力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爸爸……”丹丹喊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冷毅一听,回过头,高兴地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孩子,你还认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这就给你拿过来。”
紫美心头一酸,本来想带丹丹走,丹丹这一声爸,让她犹豫不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再坐一会儿吧,孩子。屁股没坐热呢,就走?你俩以前是两口子,现在分开了不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