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裡的酒不多了, 可外頭還是沒有動靜,魏芷卉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醉了,要不怎麼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呢。
&ldo;娘娘,娘娘,皇上來了。&rdo;
好像是初菱的聲音,魏芷卉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一抹明黃,她晃了晃腦袋,想看仔細些,可那抹明黃卻又不見了,面前的人又變成了初菱。
只一會兒,她覺得世界都天旋地轉了,好像還會移動,整個人好像在飄一樣。
過了一會兒,世界又靜止了。
&ldo;去給你們主子準備點醒酒湯來。&rdo;
一個好像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好像是乾隆的聲音,好像有點凶,哦對,剛才初菱好像說皇上來了,她嘿嘿地笑了笑,過了會兒又搖了搖頭,輕聲嘟囔著:&ldo;皇上才不會來呢。&rdo;
乾隆看著被自己一路抱到床上神志模糊的人,緊鎖著眉,一肚子對永壽宮下人的火壓著還未來得及舒散,就聽人囈語。他聽了幾遍才聽清,問道:&ldo;為什麼不會?&rdo;
&ldo;誰要他來了!之前不來,現在也不用來了!狗皇帝!&rdo;許是酒精作祟的緣故,倒是激起了魏芷卉心頭那些自由因子,此刻說的話,幹的事,都越發得放肆起來。
她兩隻手胡亂地揮舞著,兩隻腳也在床上亂動著,阻止著給她脫鞋的宮女,全然沒有儀態可言,更像是一個孩子,說起話來也是更加得口無遮攔。
&ldo;狗皇帝&rdo;三個字出口的時候,不說站在那兒的李進滿臉的震驚,站在床邊的含雲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至於殿門口剛端了醒酒湯進來的初菱,更是險些沒拿穩手裡的湯藥。
&ldo;皇上息怒,娘娘不是故意的。&rdo;初菱端著食盤就跪在了地上,忙不迭地替醉酒的魏芷卉請罪,但她知道,魏芷卉哪不是故意的,她今兒從御花園回來的路上就已經&ldo;大放厥詞&rdo;過一回了。
乾隆的臉早就黑了,這永壽宮多日不來還真是讓他驚喜了。
雖說今兒過來,本就存了想和她說清楚的心思,可誰知這一來就見了個酒鬼,這還怎麼說?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初菱,正了色:&ldo;先起來,扶著你們娘娘。&rdo;
初菱會意,扶起了醉得癱軟的魏芷卉,正欲讓含雲幫忙餵藥,乾隆拿過了碗:&ldo;朕來。&rdo;
一代君王倒是難得伺候一個醉鬼,莫說初菱含雲不曾想過,便是李進自幼在乾隆身邊伺候,也是從未見過他如此對待一個嬪妃。
他吹了吹湯藥,舀了一小勺,放到迷迷糊糊的魏芷卉唇邊,剛才還黑著臉的人,此時一臉的柔和:&ldo;先把藥喝了。&rdo;
也許是剛才鬧騰過了,喝完了藥她倒是安靜了不少,初菱和含雲替魏芷卉摘了髮飾,又換了衣服。含秀也端了盆水進來,遞了塊毛巾:&ldo;皇上洗洗手吧。&rdo;
乾隆垂眸看了眼沾了藥的手,回頭看了眼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人,嘆了口氣,喝個藥也不老實,險些把藥給打翻。
他洗淨了手往外間榻上走去,面色又恢復了最初的嚴肅:&ldo;李進,待裡頭好了,叫幾個宮女出來。&rdo;
乾隆坐在外間的榻上,看著一旁的圓桌,圓桌上原先的晚膳都已經撤下了,他摁了摁眉心,想起裡頭那人喝醉的樣子,一時頭疼,她好像,和這宮裡頭的人都不太一樣。
內殿伺候的三個宮女一出來,就跟著在外頭伺候乾隆的人一起跪下了,掌事宮女初菱先開了口:&ldo;皇上恕罪,奴婢們未能伺候好娘娘,還請皇上責罰。&rdo;
乾隆飲了口方才含翠倒的茶,這茶倒是他喜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