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不提嘴巴还好,一说起“嘴”跟“咬”,恋叶一双秀眉登时紧蹙。“去去去……”她起身硬是将桂枝赶出闺房。“我要休息了。”
门一关上,只见恋叶若有所思地抚着唇角,后她恼气地将自己投身卧榻,用力搥着棉被泄忿。
“那根呆木头!”
听她这么斥骂,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她在气恼兰青的傻愣。不,大错特错——真正教恋叶面子挂不住的,不是兰青的傻愣,而是她自己的反应。
兰青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傻愣地站在那任她亲吻,然后——她便迷得晕头转向,差点就将自个儿双手奉上了。
岂有此理!堂堂倚红阁最抢手的琵琶女花恋叶,竟然会栽在一根木头的嘴上?
“可恶!”恋叶又朝床杨重搥一记,恨恨地对天发誓。“你看着好了!臭木头,看我明天还会不会去找你!”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都二十七了,就为了一个吻,一个少年,兰青头回失眠了……
不,这么形容更恰当,兰青还是头一回尝到,“思念”的滋味。
说来也是可笑,兰青虽然自小就生得一副老成脸,可对情爱一事,却比现今十多岁少年还要懵懂。归咎源头,就得说到他师父扶摇子的教诲。
自兰青上华山,扶摇子便一再耳提面命,女人与情爱为习武修行大忌——是习惯成自然,兰青早下意识将女人视为不可亲近之“物”,即使下山接管兰记都两年了,但兰青对女子的“恐惧”,仍似有若无地盘据心头。
一来无对象,二来慢熟,若不是练叶那一个吻,兰青还当真不知道,原来思念是如此缠人的东西。只要他手边工作不忙,一张或嗔或喜的俏脸便会从他心头浮现,那是练叶的脸,兰青从没想过任何一个人,比练叶还多、还频。尤其是那个吻——兰青只消在脑中稍一回味练叶唇瓣,他的身体立刻产生反应。
就像现在。
难以成眠的兰青翻身坐起,面露困窘地瞪着腹下硬直的男物。在华山习武时,师父曾教他背诵心经,特别叮嘱在心念动起的瞬间,定要复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来消解欲望。色对木讷的兰青来说向来不是诱惑,所以在华山十八年,兰青一直没亲身证实,诵念心经对解欲一事,到底有没有任何帮助。
这会儿明证已得,答案是无效。兰青依着师父嘱咐将心经自头到尾念了不下十回,只要嘴边一停,练叶软嫩唇儿的触感便会再次浮现,然后,他腹间男物便会鼓胀膨起,屡劝不听。
兰青本是用画画与读书来转移注意力,可当他发现自己再而三重复看同一页,或者再而三描绘出同一张脸容时,他放弃了。夜已深沉,不懂如何处理欲望的兰青只能瞪着床棂发愣,这时一弯弦月缓缓自云后现身,兰青一瞧见那粉白的弯月,他脑中再次浮现练叶那吹弹可破的嫩白脸庞……不行!他手抱着头急忙将脑中容颜挥去。再这么下去,别说是睡觉,就连让他腹间硬挺消褪的机会也没了!
“喵呜……”
此时屋上传来猫儿叫春的嚎鸣,一声紧过一声,大有不将体内欲望纡尽不肯罢休的态势。睡得正香的人们不堪被吵,遂出门拾了颗石头丢掷,猫儿哀叫一声跑走。
屋里的兰青听了,突然翻身下床,披上外袍出门。
皎洁月光中,只见一抹黑影追在逃窜的猫儿身后,全身斑纹的公猫停步注视紧追而来的兰青,像是可以感觉到他对它毫无敌意,它竟然主动亲近兰青,坐在他脚边继续嚎鸣。
“喂!”兰青赶忙弯腰将猫儿嘴巴闭紧。“你这样会害我们捱石头打的!”
猫儿喉间愤怒低哼,像在抗议兰青阻挠它发泄的霸道。
“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一说完,只见黑影臂间挟着猫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