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篇幅,她感慨从一个玉女红牌摇身一变成了过气女明星,所需的时间也不过短短数载光阴。
Eric虽然不再是月熠的经纪人,但仍旧控制不住关心,时常注意她的动向;而他心情的起落,在不知不觉中,也和她的悲喜合而为一。所以,当他看见报道她可能演出的大篇幅新闻时,他并不意外,因为站在她的立场和自己对她的了解程度,她会选择在这时结束演艺工作是可预知的事。
月熠在合约将要到期时,除了偶尔接几场发表会以外,手中已无任何固定工作;经过与公司的缜密协商,达成共识后,即宣布淡出演艺圈。
之后的她,在台北车站附近开了家现代舞蹈社,借由圈内发达的社群网,她透过关系和旧识,找来一些志同道合的各路名师,教授年轻学子舞蹈艺术;心中搁置多年的梦想,总算落了地,也生了根。
而,另一个梦呢?
这天中午,月熠刚从舞蹈社走出来,心血来潮想到附近的百货公司买此一东西,忽然瞥见一个西装笔挺、皮肤黝黑手提公事包的男人正在开启车门;她无意识地叫住了他,他扬起头回应她的呼唤——是范振纲,那个因为幼稚而让她的爱情史里多添一笔伤痕的人。
“我常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消息,知道你过得很好,也谈了几场恋爱,我终于安心了许多。”范振纲以他略显沙哑的嗓音说。
车站附近一家咖啡厅,木制的古典装汉,精致典雅有如中古世纪一般,厅内回荡着悠扬的轻音乐,是月熠偏爱的风格。她觉得在这种空间中,任何人仿佛都成了公主或王爵。
“你连电视上那些鬼话都相信啊?”月熠口中的冰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不是真的吗?我以为只要是报道,都会具有几分真实性。”他一脸无辜,但是肤色太黑,看不出有因不好意思而脸红的迹象。
“报导的速度总是比实际发生的速度快一步,感情是需要花时间安安静静地培养的,照这种新闻的处理方式,爱的花朵在含苞的阶段就被迫停止养分供应而枯萎了。”
“是吗……那我的罪恶感又加重了许多。”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悔意,让月熠顿时对他产生怜悯之情。
“你变得好黑好瘦喔!”她转移话题,试图稍减范振纲的不开心。
“是啊!当业务就是得东奔西跑,太阳晒久了,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他以前是皮肤白皙的公子哥儿,少不更事,月熠总觉得他的心智成长速度与壮硕的体格不成正比,像个小孩子一样纯真;如今看来成熟许多,像脱胎换骨。
在这种“面目全非”的情况下见面还能认得彼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业务?你不是学土木的吗?怎么跑去做业务啊?”
土木系在他们念书的时代,还是非常热门的科系,更是志愿排行档的前几名。
“现在建筑业不太景气,读室内设计可能还比较有发展。当初的我不想整天待在工地里晒大太阳,觉得太辛苦才选择走这一行,至少有个办公桌可以坐;没想到景气低迷,连干个襄理都得四处拉客户,到头来一样得晒大太阳。哈!真的都是命中注定,躲都躲不掉。”
“你也相信命中注定啊?”
“嗯。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出人头地;但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光鲜亮丽,就像我和你,不是吗?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他有些不平的说。
“你真的认为,艺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赚进大把钞票?”月熠不禁暗笑他的错误观念。
“一般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因为绝大多数的艺人不都是靠外表,不太注重内在修为及谈吐吗?”“那是对我们不了解才会这么说,其实做这一行很辛苦的,光是面对两面评价就得不断重作